那老伯一愣,这才抬眼正儿八经的看了江岚一眼,只一眼就快速的低下了头,拿担子挑起两个竹筐,“您前头带路。”
江岚没走在前边,只比老伯快了半步引路,“我和您打听个人。”
“您说,”老伯挑的很稳,也不抬头,只看着脚下的路。
“经常来和您买花的那个春桃姑娘,今天怎么不见人?”
那老伯停了下来,半晌挑着担子往回走,“我不做你生意。”
江岚眨眼,一瞬就明白过来了,这老伯和那个春桃姑娘估计感情不错。
他按住老伯的肩膀,把人定在了原地,他之前易容连声线一并变了,现在说话无论怎么放轻声音都透着一股冷意。
声音来源,他的爸张瑞临。
仿了四成像,其他的就是江岚自由发挥了。
但哪怕只有四成像,江岚用这个声音客客气气的讲话就感觉头皮发麻,脚趾扣地,尴尬的不行。
系统说会这么觉得的只有你自己,其他人完全没感觉。
毕竟张瑞临本来的声线只是偏清透一些,哪来的寒意。
江岚反驳,不,还有张海榆。
“我没恶意,”江岚按着人肩膀靠近一步,“前两天有人托那个姑娘给我送了一封信,那封信对我很重要,我有一些事要问那个姑娘。”
那老伯转过身,深深地看了江岚一眼,“没有别的事?”
江岚摇头,“没有,我是外地人,要不是收到那封信前两天就离开了。”
“她……她一个小丫头片子,什么都不知道,”老伯解释的结结巴巴,“你那封信,没啥危险吧?”
老伯知道,春桃为了多赚些钱,平日里就接些替人跑腿的活计,报刊邮局送货,什么都干过。
“没有危险,”江岚解释道,“是我早些年的一个结拜兄弟,好久没见了,这封信是他家里人送来的,说是我那兄弟去世了,死前还记挂着我。”
“他家里人要离开家乡出去讨生活,走前要把祖地的坟迁过去,这一迁我怕是见不到他了,我赶着去祭拜兄弟。”
“我去邮局问了信是打哪寄来的,邮局说没接过我这封信,所以想去问问春桃姑娘,信是从哪得来的。”
那老伯听完更觉害怕,这这这……春桃怎么又乱接活,不是都和她说了少和不三不四的人接触。
老伯认识春桃很早,知道她过的不容易,她那个娘也打着春桃大点就卖窑子里去的主意,这些年她又经常出入那些乱七八糟地方,没少有男人打她的主意。
那小丫头又是个为了钱什么都干的,看着精明其实脑子也是一根筋,还想着给她娘赎身呢。
“那这花儿……”老伯挑着担子无措地看着江岚。
“春桃姑娘帮了我大忙,也算我的恩人,这花就当送给她了,您帮着一起带过去吧。”
老伯这才松一口气,他没见过什么贵人,连多看一眼这人都不敢,这样的大少爷应该不会对春桃那个丫头片子感兴趣。
但老伯一想到春桃又和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甚至继续给他们跑腿,他就气的头疼。
这要是他家的娃娃他非得给她打断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