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糊涂的东西,你用那种话敲打她做什么?你对她有什么不满,可以告诉我,让我这个做母后的替你去管教她。你如今已经是储君了,是陛下最信任最偏爱的太子,你的一言一行都与陛下息息相关。”
“不管你那话是真心还是假意,只要说出口,肯定要引起宁氏全族的猜忌,让他们以为这一切都是你父皇的主意。”
雪中雒虽然偏疼魏桢,但这一刻也为魏桢的行为感到荒唐。
魏渊明闻言,冷冷哼了一声:“你这个蠢货!也就是你那几个弟弟还小,你大哥浮躁不堪,否则怎么轮得到你做这个储君?你有那些心思就该用在修行上,你有什么资格和本事敲打别人?替我做主?魏枳跟你一样大的时候,已经是大乘期修为了,现在更是进入大乘三阶。”
“我给你砸了多少灵石?多少钱财?找了多少灵药?寻求名师,可你现在还只有元婴五阶,连那个吊儿郎当的雪千重都要比过你了!”
魏渊明越说越生气,魏桢被他吓得大气不敢出,连忙跪地求饶:“父皇……我……我并无此意,我不是想要替您做主,借我一万个胆子我也……”
“立刻给我滚!你给我滚回去反省!这件事我会替你料理,下次你再敢做这种小动作,你这个储君也不必做了!”
“是……是……”
魏桢不敢回嘴,几乎连滚带爬离开凤魂殿。
魏渊明等他走了以后好一会儿才平息了怒火,愤愤地吸了一口气,说道:“不堪用的东西,真是气也被他气死了。”
雪中雒一面安慰他,一面询问道:“那这样一来,你打算怎么办?”
“一则立刻安抚宁氏,立那个宁雅慈为正妃。那宁雅慈固然没有母仪天下的风范,但以后可以把她废掉或者换掉。总之先把宁氏给安抚住。”
“第二……有魏枳这么强劲的对手在,只怕……魏桢日后还要受他威胁。”
魏渊明话已至此,雪中雒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从沙泾洲回来,魏枳已经足不出户将近一年,但在这一年里,众位贵族对魏枳地呼声不仅没有下降,反而随着魏桢的不断”作妖“而越发高涨。
魏渊明即便再顾念养育之情,只怕也留不得他了。
雪中雒的母性作祟,说到底还是有些于心不忍。
但面对丈夫,面对魏桢日后的立场,以及魏氏的血脉考虑。
这一次,她必须让步了。
“你要是杀他的话……那多罗怎么办?”
谈起林憬,魏渊明的脸上浮现出另一种复杂的忧郁之色。
“他也是个彻头彻尾的废物!唉……算了,我不会真的不管他。过几天,是我们前去楝(lian)花行宫【一种紫色的花朵,开在春末夏初】避暑的日子,届时……我会邀请他们两个。”
“到时候,你把林憬叫到你身边作陪,把他们两个分开……至于魏枳,我会暗中把他杀掉的。”
昭阳殿内,丝毫不知情的魏枳接到了来自凤魂殿的旨意。
他对这道突如其来的圣旨感到疑惑,倒不是探查到了其中的杀机,而是单纯地意外。
“父皇和母后?邀请我们两个伴驾,前往楝花行宫?”
楝花行宫是位于玉皇城南方的一个避暑行宫,每天春尽夏来之际,那里的蔷薇谢了,楝花就会次第盛开,整个山庄都被那浪漫迷离的紫色花朵包绕,若有幸遇到一场雨水,宫中青阶潮湿,古色生香,更是美不胜收,令人见之忘忧,心情安宁。
“是啊,这旨意给我的时候,我也没想到。”
旨意是张危送来的,魏枳把书信看了又看,确定自己没认错字。
“难道?是他们想多罗了?不对……那就没必要叫我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