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念念以第一视角看着过完秤的小鬼被敲破头顶，装入皮箱。
此时他还没有完全死去，能够听到屋外母亲和中介讨价还价的声音。
“也太少了，凑个整五万嘛，下次再有货，我还带来给万哥你。”
“就值这么多，爱要不要，赶紧滚。”
“万哥别生气嘛，这次不行，那下次加点价总行吧，你看那孩子我养的多好，保证大师满意。”
“下次的事下次再说，赶紧滚！”
被吼了，女人嘟嘟囔囔好一会儿，到底没敢继续纠缠。
“妈妈”
头破血流的孩子虚弱地躺在箱子里，嘴唇张张合合，却换不来任何回应。
姜念念喉头一哽。
很快，箱子被人拎了起来，先是坐车，最后再是上了一艘大船。
刺骨海风中，浑身血液都快要流干的孩子额头被人打入一道鬼气森森的符箓。
符箓入体，一股撕裂般的剧痛瞬间传遍婴孩全身。
婴孩控制不住的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姜念念就这么看着他被符箓强行吊着命，漂洋过海的送到炼制小鬼的法师手里。
之后落在婴孩身上的种种残忍手段看的姜念念银牙紧咬。
可这还没完，为了让刚炼制的鬼婴更加凶恶，法师直接将其投入了厉鬼群中，让其与之厮杀，成功的就留作自己护身，失败的就是厉鬼的养料，至于林雯的这一个则属于半失败品。
被厉鬼吞噬了小半，却又在最后关头无师自通学会了吸收怨气，阴气为己用。
“可惜，戾气不足，到底比不上我的护法童子们，拿去封入佛牌，让那些来求的贵客选吧。”
法师轻飘飘一句话，就决定了鬼婴去处。
也不知是不是缘分到了，没多久，林雯就上了门，花重金求下这块佛牌。
姜念念从记忆中抽身，看向鬼婴的目光那叫一个怜爱。
“苦了你了，被烈火焚烧的时候很疼吧。”
姜念念说着抬手轻轻抚摸上小鬼的脑袋。
小鬼不仅没躲，还主动蹭了蹭。
“真乖。”
姜念念夸了句。
李成看的都傻眼了。
“姜大师你这是——”
“不用怕，我已经搞清楚他的来龙去脉，害了剧组的人也非他本意。”
姜念念说着看向李成身边的林雯。
“最开始是你下的令吧。”
到了此时，林雯也知道自己逃不了了，惨然一笑道：“是，我承认，最开始的两件事都是我主动命令宝宝做的，可我也是被逼的，他们一个仗着背后金主肆意抢我戏份，一个仗着自己咖位在片场各种欺压我，我也没有办法。”
林雯说着捂脸痛哭起来。
“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没有人脉，也没有金主，好不容易才得到求得佛牌，有了这次的机遇，我真的不能失去，可我也真的没有想过害死他们，我只是想吓吓他们，真的。”
“我相信你，可你难道没听说过鬼婴一旦见血，其凶性就再难遏制。”
林雯羞愧地低下头，喃喃自语，“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李成冷嗤，“那你家人频繁出事，你也真的就完全没怀疑过？”
林雯身子一晃，眼泪刷的就落了下来。
“你是真的不见棺材不掉泪啊。”
姜念念摇头。
明明早已发现端倪，却为了可能存在的利益，强行无视，直到藏无可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