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德秋说完,急得招呼也没有打,转身快步离去,他想凭着记忆,去王安生好耍的几个狐朋狗友家里寻找王安生。
蒋翠花看着刘德秋的背影,嘀咕道:“知道我儿子没有工作,你借钱给他干什么,这会儿讨债像是催命鬼一样。”
刘德秋还是听清了她的嘀咕声,心里也嘀咕着:我不是催命鬼,我是想救他的命!唉,你溺爱他,害了他,你知道吗?
心里虽然有些不爽,但是,救人还是不能耽误,刘德秋并没有因为刘翠花的态度,改变要救王安生的决心。
他找到第三个人家的时候,终于找到了王安生,他跟朋友正在吃早饭,只见桌子上摆着螃蟹,还有虾子和鱼。
招呼一声后,王安生认出是刘德秋,还是站起来热情地问:“刘德秋,你吃早饭没有?我都忘记去找你了,我爸爸前天晚上告诉我,说你去找过我,他让我去你家找你,是不?”
“是。”刘德秋松了口气,也感觉饿了。
“实在对不起,我只顾着玩了,刚才看到你,才想起这事,你吃饭没有?”
“还没有。”
“没有吃饭,快来随便吃点。”
王安生的朋友,也就是这个屋里主人招呼说。
“来,吃饭。这是我们昨天晚上去郊区的小河里下药癫的鱼,以后你休假的时候,要是想吃螃蟹和鱼,跟我说一声,我们知道有药可以让小河里的……”
“王安生,你说那么多干什么?快让你朋友坐下吃饭,以后再去癫鱼的时候,喊上你朋友就是了。”
“是,是。快坐下吃饭,我们回来已经半夜了,睡了会儿,起来也就煮了这些鱼虾下饭,只是,没有去买酒,呵呵,早上喝酒也不好,吃点螃蟹,河鱼,也不错。”
王安生这次看到刘德秋,话还真是多。
只要找到王安生也就放心了,拖住他过了今天下午,也就没事了。
刘德秋这样想着,笑着说:“是,是。有螃蟹吃,还有河鱼吃,当然不错了。”
他加入到了吃螃蟹和河鱼的队伍里,还真别说,螃蟹和河鱼的味道还不错,看来,王安生他们这些狐朋狗友对吃还是有一套,煮菜也是内行。
边吃螃蟹,王安生他们几个人边说着去小河癫螃蟹河鱼的味道。
刘德秋听出来了,这些螃蟹并没有被药死,河鱼也没有被药死,只是那个药物倒进河水里后,他们顺着河流而下,然后,河里的螃蟹和虾子就会朝着岸边靠,趴在岸边,他们就把螃蟹和虾子捡起来放进桶里。
河鱼则是被癫得到处乱跳,在水里乱闯,他们用网兜可以网住一些。
说着,吃着,到了上午快十点的时候,才收拾饭桌。
吃完了,刘德秋也没说找王安生有什么事,倒是王安生吃饱了,看着他问:“刘哥,你找我有什么事?”
“还真是有事,一会儿,你跟我去一个地方,我再跟你说。”
刘德秋当然不能直接说事,别说当着王安生的朋友不能说,就是跟他单独在一起也不能直接说。
直接说了,王安生会生气,会骂人,会甩手离开他,结果自己阻止不了王安生继续跟他的狐朋狗友在一起,他还是会继续误杀一个人,被打靶。
刘德英觉得王安生应该不是蓄意,或者故意要杀死对方,肯定是在拦截的时候,想吓唬对方,刀子却不认人,捅到了对方的要害部位,恰恰碰上严打的风头,申诉的机会都没有。
再说,不管是不是故意,杀人偿命,何况是偷盗抢劫引起的杀人,肯定会重判死刑并立即执行。
“他找你有事,你先跟他去吧。”
有人看着王安生说,显然,他也不想刘德秋在这里跟他们呆得太久,毕竟,不是一伙人。
“好。”
王安生说着站起来,跟刘德秋出了门。
刘德秋朝着那个原来跟余建开和陈春映说事的走去,王安生走了几步,问:“刘德秋,你找我有什么事?”
“别急,我们去公园散步,我慢慢跟你说。”刘德秋要的是打发时间。
“什么事你说,这路上有什么不能说的?你说了,我还得跟他们一起玩。”
“王安生,我劝你以后还是少跟他们来往,你看他们都是什么人……”
“刘德秋,你什么意思?”王安生停住了脚步,盯着刘德秋。
刘德秋回头,看着王安生,知道一时肯定劝不住王安生,弄不好,两人很快就会闹僵,事情也就难办了。
“王安生,你别误会,我没别的意思,我今天只想请你吃餐饭,我想,以后你可以跟着我挣钱。”
“吃饭?跟着你挣钱?你在厂里上班拿工资,我也能拿工资?笑话!你刚才不过是碰上我们吃早饭,没有必要立即还给我这个人情,没事,我走了。”
王安生还真是不想跟刘德秋在一起,人以类聚,他觉得自己不是跟刘德秋一路人。
刘德秋一把拉住王安生:“王安生,中午我请你去国营饭店吃饭,我们喝两杯,下午我请你去看电影,新片子《牧马人》,很好看的,导演是谢晋,主要演员有朱时茂、雷仲谦、陈肖依、牛犇、丛珊,你肯定会喜欢!”
“真的?你请我国营饭店喝酒,还请我看电影?”王安生终于来了兴致,看来,喝酒,还有《牧马人》里面的演员,都能调动他的情绪。
“我骗你干嘛?走,我们想去公园里玩会儿,然后去一家国营饭店喝几杯,下去看电影,下午有两场电影,我们可以看三点中入场的那一场,对了,看完电影,我还请你吃晚饭,只是,晚上不喝酒,随便在小店里吃点饭,你看行不?”
刘德秋也不想晚饭还大吃大喝,花那么多钱,再说,看完电影出来,已经躲过了王安生的劫期,也不必花费那么大的心思了。
“好!你真哥们,够义气!刘德秋,下次我们去癫鱼的时候,我一定带上你!”王安生豪气地说。
……
余建开的厂长办公室。
刘淳端着茶杯,喝了一口,看着余建开:“你说是我儿子坚决要求辞职,他自己不愿意当工人的?真是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