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天开始,霍氏集团和傅氏集团的一切项目,全部取消。”
霍修衍的话重如千金,一落地便轰的众人魂不附体。
而傅弘景闻言脸色骤变,立刻上前了一步:“霍修衍,你是疯了吗?竟然用这种事公报私仇!”
因为霍氏和傅氏的合作,对两家公司来说都是至关重要,大有利益。
之前霍寄柔带着团队与傅弘景合作,虽说霍寄柔态度散漫,在项目上没什么帮助,可是傅弘景一力推进两家公司的项目,也算是稳步前进,眼看现在流程都已经过了大半。
霍修衍这一句轻飘飘的取消,不仅是折损了两家公司眼看便要到手的利益,更是让傅弘景一年多的努力全部都打了水漂!
要知道,傅弘景之前为了这个项目,胃病复发了多少次。
可为了给慕伶出气,霍修衍竟是要将事情做到这个地步吗?
傅弘景攥紧了拳头:“霍先生,我知道你对于今天小伶的事情很生气,但你也是堂堂的霍氏总裁,我希望你能公私分明。”
“但我偏不公私分明。”
霍修衍眸光淡漠地看着傅弘景,一字一顿:“我的人被欺负了,别说是公报私仇,就是十倍奉还,我也做的出来。”
“……”傅弘景咬紧了牙关,霍寄柔已经快要吐血。
因为怎么人会有人将“护短”,说的那么理直气壮?
今天霍寄柔本想狠狠报复慕伶一把,现在没想到,她不仅亲妈被惩罚,准未婚夫也被波及。
可是霍寄柔怎么忍心看傅弘景被霍修衍如此压着“打”,她连忙开口:“霍修衍,你虽然是霍氏总裁,但霍氏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的,爸爸是董事长,他可以……”
“你今天不用再回医院了,我之后会下令霍氏旗下的医院,全部拒绝接收治疗你。”
霍修衍截断霍寄柔的话,言语干脆利落,也在最后看向了霍毅。
“我今年只回过霍家两次,两次都是为了慕伶,可两次她也都被欺负,所以在你整理好自己这个温馨美满的家之前,我不会再带着慕伶回来,母亲那边我会自己带着妻子去上香祭拜。”
“我不想我的母亲已经死在霍家了,我的妻子也死在霍家。”
霍修衍冰冷森寒地望着霍毅说道,话音落下,他牵着慕伶直接大步离开。
霍寄柔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思绪还停在霍修衍单方面便替霍氏医院宣布“拉黑她”的话语上,甚至霍修衍连让她反驳一个字的机会都没给她。
下意识地,霍寄柔生气想大喊着让霍修衍站住。
可这次话没开口,霍寄柔便被杨娴婉冰冷发颤的手抓住,她蓦地一愣,随后便看见了霍毅猩红凉极的眼神。
顿时,霍寄柔什么话都说不出,后背撕裂般的痛也开始疯狂涌起。
……
恍惚间,原本清明的天色逐渐阴沉。
慕伶被霍修衍牵着手走出霍家后,直到上了车,她才勉强找到了说话机会。
“霍先生,谢谢你在刚刚这么为我出头……但是你和傅氏解除项目,真的不会影响到自己吗?”
因为虽说霍家是帝都之首,霍修衍也在霍氏手握大权,主宰命脉。
但多年生活在傅家,慕伶很清楚,傅氏不是被人搓圆捏扁的软柿子,傅弘景在商场上也不像外表看上去温文尔雅,一点手段也没有。
所以要是因为她,霍修衍遭受了什么损失的话,慕伶实在不愿意。
可听着她询问,霍修衍却是半晌都没有回答,而是亲自开车,用最快的速度驶离了霍家,进入了一条无人的小巷。
慕伶见状不明所以,但下一刻还没开口,霍修衍便已经放开了方向盘,紧紧地将她抱在了怀中。
滚烫如锁链的大手,轻车熟路便直接锁住了慕伶的纤腰,好似恨不得将她柔软的身体直接融化在掌心。
慕伶忍不住睁大了眼睛,尽管这不是她第一次被霍修衍拥抱,但这一回,她却莫名生产了一种头晕目眩的感觉。
可就在她下意识想要推一推霍修衍的时候,男人低沉的声音响在了她的耳边,紧绷地叫人发麻。
“你是怎么从我母亲的房间逃出来的?”
霍修衍虽然没亲眼看见,但从杨娴婉那些人言之凿凿的样子就可以知道,慕伶一定被真切地关进过房间。
但为什么霍毅开门后,大家没看见慕伶待在屋子里,而是从隔壁的卫生间走了出来?
霍修衍知道,慕伶绝对做了一些叫他不敢细想,会彻底失控的事。
而慕伶也没想对霍修衍隐瞒,她犹豫地顿了顿,还是老老实实回答:“我是从姚阿姨房间的阳台爬出来的,沿着屋子墙壁上凸出的石条,这才到了相邻的卫生间……”
是的,慕伶那时确实是被张妈锁在了姚素的房间里。
可深知这个地方不能待,于是在楼下所有人上楼来的这段时间里,慕伶咬牙从白色阳台上逃了,这才能在后面没让杨娴婉他们的设计成功。
但霍修衍额角的青筋都在暴动。
“那么高的地方,你如果摔下来砸到头,知道会怎么样吗?”
“我知道,我有恐高症,那时站在石条上挪动,我其实也很害怕……”哪怕是现在慕伶去回想当时身处高位,冷风呼啸的场景,她也忍不住双腿发软发麻,但是她还是轻声道:“可我担心我在房间中被杨娴婉抓住,会给你留下被牵制伤害的把柄。”
毕竟那时,慕伶不知道那房间是姚素的屋子。
她担心那会是什么藏着重要机密的地方,杨娴婉要借着她,将火烧到霍修衍身上去。
于是哪怕恐高害怕,慕伶也还是义无反顾地从阳台翻出去了。
现在,慕伶也努力轻松道:“霍先生,你放心吧,我当时都想过了,我觉得我的运气不会那么差,我赌我是绝对不会出事的……”
“可是我不敢赌!”
霍修衍打断她的话,握着慕伶的肩膀,他眸光黯然地看着她,字字严肃沉重。
“伶儿,我不敢赌任何你出事的可能,因为我的运气一直很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