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就是这个事。
说起来,也是个好事,毕竟人都活着。
但在这年头,被男子拉拉扯扯从水中捞出,那就不是个好事。
若不想被人指指点点,就只剩嫁人这一条路。
可问题在于,傻子同时救了三人,自家妹子不算,这陈家姐妹不可能同时嫁给他。
事发第二日,就定下陈二牛家的杏儿嫁过去。
本来陈二牛家的杏儿嫁过去,这事就完了。
可问题是,杏儿不愿意嫁。
为了不嫁,在家足足闹了三日,这不,昨日还上了吊。
就这事,就为了这破事,陈村长他都想上吊。
村里这些挨千刀的死婆娘,一天天嘴都没歇过,定是她们将杏儿上吊的事,四处宣扬,这才传入李家。
“二牛媳妇,你们咋想的?二牛呢?”
“族叔,当家的去寻大伯了,族叔,你给出个主意,杏儿这会还躺在床上我命苦的杏啊”
见妇人又开始哭,陈村长微微皱了皱眉,对李家大郎道。
“等大牛、二牛到了,坐下来好生谈谈,今日就把事给定下,这几日正忙着,咱也没功夫折腾,李家小子,是吧”
“叔,你说的对,听你的。”李家大郎瞥了眼地上痛哭的妇人,便到房檐下蹲着。
他真没瞧上这一家子,救命之恩,本该以身相许,哪怕你不想嫁,也该拿出个说法,你家闺女打架,把自家堂妹拖下水。
也没找你们讨个说法,就是要个人嫁过去,咋滴,要你命了,还这嫌弃,那不愿的。
李家大郎一肚子的火,憋了半日,见人齐了,终于有地发泄,使劲敲了敲桌子,大声吼道:“咋滴?都不愿嫁?”
“行啊,不嫁也行,村长,可不要怪我败坏陈家的门风,我倒要看看,陈家的姑娘谁敢娶。”
“大郎,消消气,消消气!”
陈村长坐在上首,目光扫过众人。
底下的陈大牛、陈二牛顿时龟缩成一团,都不愿自家闺女嫁一个傻子。
陈村长叹了口气,这人啊,平日里兄友弟恭,这一遇上事,立马就能见好坏。
他也没心思扯,直言道:“大牛,你说咋办?”
陈大牛,一个黝黑的汉子,平日里能说会道,只要有人扎推,必有他一个。
见村长扯出他,陈大牛缩了缩脖子:“李家要杏儿嫁过去,应当问二牛。”
“谁都行!”李家大郎此时改口。
此言令在场的人有些吃惊,不是指名要杏儿吗?怎么突然改口了?
看着众人一脸震惊,李家大郎冷哼一声,当娘的整日哭哭啼啼,你家姑娘再是貌美如花,手脚麻利,这也不能娶。
见天的哭,谁知会不会把福气哭没了。
尽管堂弟是个傻子,那也不能娶个隆哭包回去。
“大哥”
“二弟,那日可是杏儿先动手,何况杏儿未定亲,小桃已定了亲,理应杏儿嫁过去。”
“大哥,并非我不同意,你也瞧见了,杏儿她不愿啊,昨日又上吊了。”
“”
提起这事,陈二牛内心就发苦,这打也打了,骂也骂了,饿也饿了,可不管用。
原想找个好人家,收点彩礼,这嫁进李家,别说彩礼,他家还要倒贴嫁妆。
“这事,我们当时说好的,你家嫁女,我贴嫁妆。
所以,杏儿她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陈大牛突然拔高的声音,正好传入隔壁屋杏儿的耳中。
她躺在床上,摸着脖子,眼底翻滚着恨意,似乎还在回忆上一世。
上一世的种种,还历历在目。
她不能嫁!死也不能嫁!
与她一同落水的李家姑娘,名云溪,此时也躺在床上,眼中同样潜藏着恨意。
吱呀~门从外面被推开。
李云溪偏着头,顺着光线,看向端着碗,走进来的人。
那是原主双胞胎哥哥,李云泽。
经过这两日接触,她已经知道,这个便宜哥哥,是个傻子。
一个9岁的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