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亦这才点点头，停止了薅羊毛。
此时赵立捧着一叠账簿，碎步快跑了过来，露出一嘴黑黄烂牙笑道。
“大人，都在这里了。”
“来纸笔。”宁亦这般又吩咐一声。
而后。
他才寻了个案几坐下，拿了最新的两本账簿，细细翻看起来，且用毛笔在纸张上写写划划着。
赵立与磨墨的华五，见状面面相觑。
皆因坊主写的那些符文，他们一个都看不懂。
只是见到宁亦，翻看那账簿的速度飞快，两人不由得心里有些鄙视。
一个打铁的粗人，真的能看懂他们的记录么？！
还翻得这么快！
半个时辰之后，宁亦已经把两本账簿看完。
这里记载的，正是六个月内，长平仓的库存出入。
他把器具总数，一一核对一番，便在心里冷笑了一下。
“赵立，华五！”
“属下在！”
两人见宁亦忽而语气严厉，不由一抖，连忙站到他身前，躬身候命。
“这账簿上的，数据都对吗？”
两人身躯一震，但华五只是躬身不语。
赵立心脏都突突跳起来。
但他赌眼前这新坊主，根本看不懂账本。
于是咬咬牙，抬头对宁亦笑道。
“大人，自然都是对的！这可是要上交给月族的，我们怎可能造假呢！”
宁亦听了口，嗤笑一声，便盯着他不说话。
这赵立，眼神颤了下，而后开始闪躲起来。
见此，宁亦再次慢慢说道。
“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赵立！这账本，数据可都对？！”
赵立呼吸一滞，隐约感受到一丝杀意。
只是，他怎么能承认造假呢！
承认了，立马就死了，咬死是对的，坊主一个粗人，根本看不懂这数目，难道还真的能朝自己下手不成？
于是便回答得斩钉截铁。
“都对！”
‘啪——’
宁亦忽地站起身来，一巴掌轰在了这赵立的脸上。
‘砰’！
赵立被轰得离地几尺，飞了丈多远，撞在了一个大麻袋上。
这厮被揍得头昏眼花，半边脸高高肿起，青紫交加，左边的眼睛，都肿成了一条缝。
他从口中吐出一口血沫，惊恐地看着宁亦又朝他走来。
“告诉我，那些物资，被你倒卖到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