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国公府。
“小姐,您怎么了?”青竹焦急的看着陆心予失魂落魄、双眼红肿着回来。
“小姐,您别吓青竹。”青竹不知所措的干着急。
“小姐,老爷请您去一趟。”门外小厮来报。
陆心予有气无力的应他:“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她心灰意败,对青竹吩咐:“打盆水来。”
“是,小姐。”
青竹为她净面又,为为她敷了眼睛,忧心忡忡道:“小姐,要不奴婢去回了老爷,说您不舒服。”
陆心予轻启双唇。“不必,该来的,总要面对。”
书房内。“父亲,您找我。”
“嗯。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眼睛怎的红了?哭过?”陆勇一抬头便看见陆心予异样。
“女儿无事,多谢父亲关心。”
“可不像没事。不愿与为父说?”
“女儿真的没事,父亲无须忧心。”
“我陆勇的女儿,可容不得他人欺负。”他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陆心予心中泛酸,只轻轻“嗯”了一声。
“为父找你来,本想问问你,三日后林烨来提亲,你们这亲事就算定下,为父也想为他备些礼。他是你自己挑的心仪之人,为父想着,礼不能轻了。让别人看看,我这贤婿虽家世不如我陆家,可却是我陆勇看重之人。”陆勇边说边打量陆心予神色。果然不出他所料,陆心予变了脸色。
陆心予黯然失神,连着声音夹着哽咽。“父亲,他他不会来提亲了。我们,断了。”
陆勇绷起脸。“他究竟做了什么让你难过之事?你说与为父,为父给你做主。”
陆心予不想再提那些腌臜之事。“父亲,女儿求您一事。若父亲疼惜女儿,从今以后,不要再提此人。女儿既已选择与他了断,便是真的断了,唯想断得干干净净。他没做什么,只是我们不适合做夫妻,与其今后相看两厌,不如现在一别两宽,各自欢好。”
陆勇并不信她的说辞。“你是我女儿,我会不了解你?”
陆心予眸中再浸水雾。“父亲,女儿求您,真的不要再问了。我真的不想同他成亲,父亲若是疼我,就让我自己做主吧。”
陆勇重重叹气。“你长大了,主意又多。只是,你这般如何是好?”他无奈皱眉。
“女儿是陆家人,即便一世不嫁,也活得洒脱。父亲不必担忧。缘份之事天注定,是我的,终归是我的。”
陆勇见她一脸倦容,不忍再问下去。他看着陆心予离去的身影,若有所思。
这孩子从宫里出来急匆匆说是去找林烨,回来后便伤心欲绝的模样,还说与他断了情。若说与林烨无关,打死他都不信。自己这爱女眼瞧着十八了,姻缘怎的就这般坎坷?走了个袁耀阳,今儿又断了个林烨。之前与袁家解除婚约,未见她什么异样,这林烨却是不同。婚姻大事向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更何况偌大个陆家,自己这个当爹的够宠着她了,让她自己选夫婿,选来选去竟是这般结果。不行,这事自己必须管上一管。
林烨回了府便让人备水淋浴。他洗了一次又一次,身子都搓破了皮,却还是不肯停。
快要入夜了他还不叫人,福伯担心出事,便想着进去看看。不看不打紧,这一见可把老爷子吓得不轻。
林烨整个人在水下,他忙要去捞人,林烨自己从水中猛的露出头来,溅了一地水。
福伯打从陆心予走后便心神不宁,见自家少爷回来似丢了魂般。他看着林烨一身痕迹,目瞪口呆。
林烨自嘲的笑着。“福伯,我很脏,是不是?”
福伯不知如何答,眼下只关心他身体。“少爷,天太冷,别再洗了,当心身子。”
“身子?”林烨仰天大笑,可笑着笑着却泪流满面。
“心予不要我了,我还要这身子做什么?”他双拳狠狠砸进水中,地面又湿 一片。
福伯最见不得他难过。“少爷,有事咱们好好说,陆姑娘对您如何,您自己心中有数。若有误会,明日解释清就好了,您何苦这般折磨自己?陆姑娘不是不讲道理之人,他心中有少爷,老奴都瞧得出来,少爷好好哄哄,也就成了。”
“没用了。我自己都没办法原谅自己,她更不会原谅我。
福伯,我好疼,好疼。”他又哭又笑,心如刀割。
福伯红着眼扶他出来,帮他穿好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