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意。”何泰景慢悠悠抬起眼睑,一双懒洋洋的桃花眼中荡漾着无尽迷惑。
“您满意就好!”陆心予压住心中火气,假笑让她面颊发酸。
何泰景见陆心予想发火又极力忍着的神情,忍俊不禁出声。“心予妹妹,泰景哥哥今日只是教了你一个道理。并非所有人付出都无所图。下次助人,记得要酬劳。”他深深看了眼一直喝闷酒的夏梓涵,不再理会快要变成炮仗的陆心予和脸色已如猪肝的林烨。
他走到夏梓涵身边时轻笑。“这位兄台台,酒饮多了伤身,解不了伤心。”他全然不顾在场之人是何脸色,笑着离开。
何顺见他家公子离席,也忙跟在后面上了楼。走到房门口何泰景突然停下。惊得何顺向后跳出一大步。何泰景回头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他被他家少爷看得全身发冷。
他止不住搔头谨小慎微问道:“公子,您能别这么看我吗?”
“明日回了京中开始教我习武。”何泰景面无表情突然开口。
何顺茫然,好半会儿才缓过来。“不是,少爷,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了?”
“没有。”
“那少爷您”这是唱的哪出?
“不需要你这般造诣,能保护人、自保就好。明日回去了就开始。”何泰景说完再不管站在原处发懵、一头雾水的何顺。
何顺从一声极响的‘咣当’关门声回过神。他喃喃自语:“少爷这是吃错了东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他那一颗大头晃得如同拨浪鼓。
楼下气得同金鱼一般的林烨刚要发作,陆心予忙拉着他开始哄人,她一口一个阿烨,一口一个阿烨怎么这么好,边哄边在心里骂何泰景。喑想自己过去十几年未曾说过一句甜言蜜语,定是老天爷都看不过去这才要罚她,一次将所学尽数用尽。她心中那叫一个苦、一个累。
次日一早,一行人直奔京中。因中途耽搁,又有押运之物,直至天色渐暗才入了城门。林烨几人各自打道回府,陆心予则去了千信阁。
闻溪见了陆心予先行请罪。她单膝跪于陆心予身前。“主子,属下办事不利,派人赶至林中时,没有任何发现。派去之人以为找错了地方,却发现了打斗过的痕迹,地面还有血迹,只是未再另有发现。”
陆心予让她起身,告诉她此事不简单,定是另有蹊跷。
她将遇袭之事细细说与闻溪。“那几个死了的蒙面人我并不相识,也毫无印象,身上无其他可寻的线索。”
“主子放心,属下安排几个身手好的暗中保护您。”闻溪道。
“不必!我自会当心。他们此次失利定不敢再轻易出手。这些人趁着我离京时行动,怕是在京中时无从下手。我身边有人保护,他们如何放下戒心?”
她从怀中取出一个包得极严的手札,又从手札中取出一张画像。
闻溪双手恭敬接过。
“画中之人让人速速去查,我怀疑此人在京中或京城附近。”
“是,属下即刻便差人去办。”闻溪毕恭毕敬。
陆心予略有踌躇不知如何开口。闻溪见她欲言又止,想来定是有难言之隐。
“主子可是有何为难之事?”
“也没什么。”陆心予难得露小女儿家的扭捏之姿 。“我就是想问你若是送男子,送什么合适。”
闻溪起初不解,突然灵光乍现反应过来。“主子若是送一般友人,可以送些字画、文房四宝、摆件一类皆可。”
她偷偷看陆心予神色,接着面不改色说道:“若是送关系比较亲厚些,可送贴身衣物、束发的玉冠、簪子、贴身佩戴的挂坠、手串,都是好的。”
陆心予边听边思索,点头认同她所言。“好了,我也累了几日,先回府了。若有消息便去寻我。”她轻轻拍了拍闻溪的肩,随即笑着出了千信阁。
闻溪笑得意味深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