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樱怕陆心予不自在,寻着各种话同她亲近。陆心予将话扯到仙儿身上,只说很喜欢仙儿。彩樱听了吃味,顺口道了句“人都死了再惦记有什么用。”
陆心予故作震惊。“你说什么?她为何会死?”
彩樱自知失言忙捂住嘴。“公子小声些。此事万万张扬不得。”
陆心予取了片金叶子,面上却是痴情一片。“彩樱姑娘,你快快告诉我,究竟发生何事。我虽与她只一面之缘,可也是因心中记挂才会再来此处,还望姑娘成全了我。”
彩樱一脸为难之色,可见陆心予情真意切又给她这些金银,犹豫许久方下定决心。“我见公子确是待仙儿情义不假,告诉公子也无妨。可是公子要答应我,不能说出是我告诉你的。”陆心予忙应下。
彩樱环视四周,见四下无人方贴近她轻声道:“仙儿是被人害死的,只是妈妈不让我们说。这事不吉利,来此处的贵人无非是寻个乐子,若知楼中出了人命妈妈只说她是去了别处。”
“她是被何人所害?一条人命这么没了无人管吗?”陆心予一脸心痛,将一个痴心公子情付青楼女子的神情,尽现得引人入胜。任谁见了都要道一句“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京兆府已经在查了。只是官府查归查,但我们不能说,更不能对外人说。出事那日晚上,仙儿只陪了一位客人饮酒,她房中并无人留夜。但此人并无嫌疑,且此人舅舅在朝中为官,妈妈不敢得罪。官府来查时,妈妈只说是配合查案,因楼中走失了一个做杂事的孩子。别人信不信是一回事,我们如何说又是另外一回事。就连仙儿的尸身,都是从后门悄悄抬出去的。”
陆心予点头以示明白。
“仙儿死的蹊跷,也惨极,身中数十刀,每一刀都伤在要害。她房中贵重之物并未丢失,不似是为了钱财。”
“那可有什么疑点?她可曾得罪过谁?”
“怎么可能?仙儿素日里与人和善。且我们这些人,哪敢得罪人?京中权贵比比皆是,我们对谁都是小心侍候着。”
这倒是实话。陆心予认同。
“那日早上发现时,她屋内只开着窗,那凶手怕是从窗户进来的。只是我们房间都在二楼处,那人是如何进来的我们也未可知。”彩樱百思不得其解。
陆心予却记在心里。
“那她屋内一点痕迹都没有吗?”
彩樱摇头。“没有,仙儿好似都没有反抗过。但怪就怪在,她虽未有反抗,可她平时戴的水仙花的发簪,却是断了在地上的。”
“水仙花的发簪?”陆心予喃喃念着。
“嗯。仙儿很喜欢的。因为那簪子是水仙花,与她名字有同一个字。可是睡觉时都会取下吧?哪有人会戴着这些睡觉的?”
陆心予不得要领,却将她的话全记下了。
二人又聊了一会儿,陆心予没再问出别的什么,便想要离开了。
彩樱不舍,这可吓坏了陆心予。她忙将手挣脱出来转身便逃。孰不知刚转身便看见林烨站在她对面低着头“傻笑”。
林烨抬头时,见陆心予正在瞪自己,笑意僵在脸上。他偏过脸以拳遮口,轻咳掩盖尴尬,随即抱拳施了一礼。
陆心予板着一张小脸,一眼不眨的盯着他走了过去。
林烨紧张得眼睛都不知该往何处看。
陆心予走至他面前。“林捕快这是来查案?”
“是。陆姑娘。不陆公子也是来办事的?”他看着女扮男装的陆心予改口。
“嗯。与你一样。”陆心予淡淡回道。
林烨不知该说什么了。半晌方听陆心予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林捕快还需多久?”
林烨回神。“随时可以离开,不知陆公子可愿同行?”
陆心予只“嗯”了一声。
林烨是同夏梓涵一道来的,原本夏梓涵还有些事要问,可瞧林烨的神情便知他所想。他不愿看到林烨与陆心予独处,便说可以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