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宴温和的解释着,倒是让顾元洲脸上有些挂不住,出声道。
“姨娘放心,此事我已禀告了父亲。届时自会有母亲和祖母出面。”
不等许氏回答,顾元洲已经带着季晏转身离去。
许氏本就纤弱的身子在听完顾元洲的话后不堪重负的摇了摇。
好不容易得来的掌家之权如今还没焐热王氏便要出来了吗
亥时,荣景院内。
虽是夜色浓郁顾家仍旧灯火通明。
“怎的就夫人自己来了”王氏容光焕发的站在门口。
“家中主君今日公务繁忙,实在脱身不得,适才便只有妾身一人过来。”陈夫人身姿丰腴,举止有礼。
因着顾承远是陈刺史的副职,王氏与陈夫人平时一向交好。
只是此时陈夫人脸上的亲近照往日明显淡了不少。
陈夫人此时简直一肚子怨气。
陈安青虽不如长子被她寄予厚望,但此时遭了这样的罪,尤其是脚踝处的伤,以后恐怕难以骑射。
这对于一个将门子弟来说简直不亚于绝了前程。
还是为了个不检点还毁了容的庶女!
“老太太和主君已经等候多时了。姐姐随我进来吧。”
到底是平日的姐妹,王氏捂了捂陈夫人冰凉的手。
“左右不过是个妾室,收回去养着便是”
陈夫人不愿多言。大步向内院走去。
“二哥儿!”看到被人抬放在椅子上身上裹满纱布的陈安青,陈夫人惊呼出声。
“怎的伤的这么严重!”陈夫人心疼的扶着陈安青。
“娘,我没事”陈安青哑着嗓子艰难吐出几个字,立时便不住的咳嗽起来。
“我的儿!是谁把你害成这样!”陈夫人心疼的恨不得以身替之。
转过头,沉声道。
“那个小狐狸精呢!”
“姐姐息怒,二姑娘在侧院的榻上,方才已经有下人去抬了。”王氏忙说道。
“而且此事说来可能他们二人皆是受了算计”
“算计?你家这庶女一个两个的,真是有心的很!难不成都是嫁不出了不成?她顾昭算计不成,便换了这顾瑾,”陈夫人咬牙道。
“陈夫人担忧陈二哥的心情我们理解,但还是不要将旁人扯进去的好”
一直安静的几乎要被人忽视的少年轻声说道。
少年未及弱冠的年纪身材清瘦单薄,一身勉强算得上锦袍的的素色衣衫站在满院的华服中格外打眼。
此言一出,四座皆惊。
一直在摆弄着手串的顾昭也抬头惊讶的望向角落里清瘦的少年。
季宴一双清亮的眸子认真的望向陈夫人。
顾昭心中微微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