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伪齐皇帝刘元璋看见了,那名身骑白马的霍家军将领,手中的长刀刀锋所指的方向,正是他所在的中军瞭望塔;
耳畔,似乎还听见那名霍家军的将领,不可一世的怒吼着:众将士听令,随本将军取贼军大纛!
“众将士听令,随本将军取贼军大纛!”
战场之上,以摧枯拉朽之势将敌军残阵彻底冲散的李嗣业,单臂端举着手上这把已是“百人斩”的长柄陌刀,刀锋直指伪齐大军大本营方向;
李嗣业杀得兴起,不可一世的厉喝一声:“众将士听令,随本将军取贼军大纛!”
“杀啊!”
霎时间,游奕军阵中喊杀声四起。
一众霍家军将士齐声怒吼,手中的长枪刀剑,直指数千步之外的伪齐大本营。
李嗣业一马当先,率领气势正盛的一万游奕军骑兵,毫不犹豫的就向着十余万伪齐大军冲杀而去。
“皇上——”
“霍家军骑兵冲阵,请皇上速速移驾,暂避敌军锋芒!”
同一时间。
伪齐大将军荆操,一脸焦急的带着数十名御林军护卫,匆忙赶到伪齐皇帝刘元璋所在的中军瞭望台,请求皇上暂时移驾。
“避其锋芒?”
刘元璋脸色铁青,表情狰狞的怒吼道:“荆大将军,你说什么,让朕避敌锋芒?”
“那霍家军骑兵,不过区区万骑,朕的手上,可是还有十余万大齐将士,你让朕避其锋芒?”
说着,刘元璋突然上前一步,拔出了身边护卫的佩刀,厉声道:“来人啊,给朕披甲,朕要御驾亲征,亲自斩了那名霍家军主将!”
然而,面对皇上要披甲上阵、御驾亲征的要求,周围无论是御林军将士,还是服侍皇帝的太监,都没人动。
所有人,都下意识的将目光投向了大将军荆操。
见状,伪齐皇帝刘元璋表情一滞,继而怒道:“怎么,你们耳朵都聋了是吗?没听见朕的话啊,披甲,朕要亲自上阵杀敌!”
还是没人动。
下一刻,刘元璋彻底暴怒,唰的一下将手上的环首刀,架到了离他最近的一名御林军士兵的脖子上,歇斯底里道:“你们,想造反呐,啊?”
终于,伪齐大将军荆操给左右亲兵使了一个眼色,不由分说的吩咐道:“来人啊,带皇上移驾!”
“是,大将军!”
话音刚落,几个膀大腰圆、膂力过人的齐军将士,便一窝蜂似的涌上去,将早就已经被酒色掏空身体的皇上,架起来就往外走。
刘元璋心有不甘一边挣扎,一边怒骂道:“荆操,你想干什么,你这是在造反呐,放开朕,你们放开朕——”
“这场仗,大齐还没有败,朕还有十万大军,还没有败!”
“皇上!”
荆操脸色一黑,忍不住厉声道:“皇上,大齐最精锐的中军铁骑和步兵,都已经战死三峰山了,而今大本营的十万大军既没有骑兵,也没有重甲步兵,十万大军等于没兵,根本挡不住霍家军骑兵的冲锋;”
“您就是要斩了老臣,也得等老臣拼了这条命助皇上脱离险境再说;”
荆操一边给皇上刘元璋解释着,一边吩咐道:“传令下去,御林军护卫皇上移驾,其余各部就地结阵,顶住霍家军骑兵的冲锋!”
“末将得令!”
很快,伪齐皇帝刘元璋,便在伪齐大将军荆操,以及数千御林军骑兵的护卫之下,头也不回的踏上来时的路,向着据北川方向撒丫子跑逑了,只恨爹妈没能给其多生两条腿。
好在,这大将军荆操带着皇帝刘元璋跑路时,中军瞭望塔上的大纛并未轻动,依旧高悬于中军瞭望台上,给留下断后的伪齐兵马造成一种,皇上还在坐镇中军指挥的假象。
接到大将军将令的其余伪齐将领,在面对万余霍家军骑兵的冲锋之时,也只得硬着头皮结阵,希望能以兵力上的优势,来抵消和霍家军骑兵在装备上的差距。
“把战车和盾牌兵顶在最前面,阻挡敌军骑兵的冲锋;”
“长枪兵,把枪头全部举起来,协助盾牌兵结阵;”
“所有人,都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决不能让敌军的骑兵惊扰了圣驾!”
“皇上,就在身后的中军瞭望塔上看着咱们呢,为大齐建功立业的时候到了——”
一时间,伪齐大军的各处阵地之上,负责指挥作战的伪齐将领们,都不约而同的跨上了战马,带着麾下的亲兵在阵中四处驰骋,一边指挥麾下将士结阵迎敌,一边还不忘给麾下的士兵们画饼。
然而,很快就有人发现不对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