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上有一块最明显的伤,是烟疤,那些人用利器在他脸上刻下了两个‘贼’字,然后又用烟头烫毁。
老光棍发出杀猪一样的狼嚎,嚎得嗓子都哑了,却没有一个人对他心慈手软。
再后来,他的身上每天都会多出一道这样的疤痕,执行书下来的那天,他趁机向狱警求助,要求换一个牢房。
他还有半年的时间呢,半年,不用枪决,他也会被折磨死在这里的!
然而狱警却根本不理会他的求助,甚至还露出一脸痛恨的模样,转身就走了。
老光棍每天都望着铁窗,绝望的流着绝望的泪水。
……
张志叶给阮梦君一周的时间,很快就过去。
似乎是有一部分人听到了风声,这两日出来遛弯的人都少了许多。
阮梦君也在第八天,停止了摆摊。
开店之后她要多做一些毛鸡蛋,防止断货的情况,所以,她决定买一个冰柜,这样就能将收来的鸡蛋妥善保存。
阮梦君去了二手市场,在电器铺淘到了一个五成新的冰柜,是最早的一批淘汰下来的。
跟老板讲了价,拉回去先用着。
回到大门口,阮梦君发现了一件事,那就是买冰柜的时候,是老板帮她搬到三轮车上的。
现在回来没有人帮忙,她自己一个人不光很难搬动,稍微不注意摔了碰了,极大可能会坏掉。
正当阮梦君发愁之际,一只宽大的手,落在冰柜上。
“我帮你。”男人的嗓音低沉有力。
阮梦君身体一震,浑身的细胞仿佛都凝结在了一起,抬头,果然看到了云暮渊。
他站在阳光下,脸色清冷,如同常年覆盖着难以融化的冰雪。
阮梦君震惊之余,本能的问:“你来这里做什么?”
阮梦君搬过来的头两天,就料到许奶奶多半瞒不住,会告诉云暮渊她的位置。
他就一直没找来,她以为,他默认两个人划清界限,以后都不会管她。
可他现在却来了。
阮梦君轻轻叹气,随即,勾了勾唇角。
“我住在这里挺好的,你看我还开了一家门店,以后生活有保障,也能照顾自己,以后就不用你操心了。”阮梦君没有邀请他进门的意思,也是在拒绝他的帮助。
云暮渊眉头快要拧成一个死结,看着她故作镇定的眼神,不肯屈服的模样,真恨不得像那些别扭的新兵蛋子一样,狠狠的收拾一顿,看她还逞强?
可她不是部队里的那些新兵,她外表柔弱,内里倔强。
越是对她强行压制,她只会越反抗。
握紧的拳头缓缓松开,云暮渊将两只手插进裤子口袋,望着她,嗓音虽冷,语气柔了不少。
“不用我照顾,所以麻烦张志叶在平城监狱里的朋友,帮你出气?”云暮渊并没有责怪她,而是充满包容,以长辈的身份,对她表达关心。
阮梦君轻轻吸了口凉气,他竟然这么快就知道了!
看来对云长娇的委屈也很上心……
她年轻的面孔,浮现了几分嘲弄。
“你有时间在这里操心我,不如多去问候你的家人,毕竟,他们才是你血脉一体的至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