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杵那儿。”
“打包入盒,去鱼府!!!”
……
今夜。
首辅府张灯结彩,门前车马如龙。
鱼幼薇一袭月白襦裙立于照壁前,发间珍珠步摇轻晃间,望着廊下悬挂的《上邪》赝品。
“小姐,老爷咳血了!”
侍女小禾提着裙摆跑来。“太医说……怕是撑不过三日了!”
鱼幼薇广袖下的小手,深深扎入了掌心。
那一晚从梗王府回来后,父亲突发旧疾。
经太医一天一夜的诊断,肺痨已入膏肓。
可父亲偏要坚持举办状元宴……
说是为她寻一个好归宿,免得自己断气时,无人庇护。
无奈的鱼幼薇叹息了一声,轻声说道。
“将库房里的犀角香全点上。”
“是!”
在小禾的回答间,鱼幼薇转身朝宴厅走去。
刚一来到鱼府庭院内。
翰林院的老学究们正襟危坐。
年轻才子们则盯着出现的鱼幼薇,眼珠子恨不得黏在那月白裙裾上。
首辅病重,千金主持宴席,今夜若得青眼,岂非一步登天?
“诸位。”
鱼幼薇指尖轻叩玉盏,笑如春风拂柳,“家父抱恙,今夜便由幼薇代为主持,按往年规矩,状元宴需对诗三巡——”
她广袖一扬,侍女拉开宣纸。
【出题:山河破碎,匹夫如何挽天倾?】
满堂哗然。
这哪是对诗?
分明是首辅在借女儿之口问策天下!
有一位青衫书生霍然起身,慷慨激昂:“在下愿答——铁马冰河戍边关,书生亦可血荐轩辕!"
鱼幼薇颔首,眸中却无波澜。
“狗屁不通!”
一声冷笑炸响,玄铁重靴踏碎庭中月色。
李元霸披风猎猎,肩吞狻猊映着火光,宛如战神临世。
“边关若靠酸儒的血,早他娘插满漠北狼旗了!”
众人噤若寒蝉,却无人敢反驳,因为那是二皇子殿下啊……
鱼幼薇笑意渐冷:“二殿下文武双全,不妨赐教?”
“既然幼薇想听,那都给本王听好了!”
李元霸猛灌一口烈酒,掷杯长吟。
“刀劈胡虏八百里,箭射天狼九重霄!”
“若得幼薇闺中许,万里江山作聘娇!”
全场死寂无声。
不是因为答得妙,而是……
二皇子明摆仗着军功逼婚啊!
鱼幼薇心中一沉,面上却笑靥如花:“殿下豪情,可惜对仗不工,"闺中许"对"作聘娇",平仄乱了。”
“平仄?”
李元霸拔剑往地上一插,剑鸣震得梁上灰簌簌而落,“本王的剑就是平仄!漠北十二城就是韵脚!鱼小姐若嫁我,这大乾的格律——”
他俯身逼近,眸中野心灼如业火。
“本王来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