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可以在边上挖个小坑，把他的头塞进去，耳朵里用东西堵住，把眼睛、鼻子、嘴巴露外面，不就淹不死了？”
“这也可以，我去找个铲子过来挖。”
没多久，唐宣抱来一堆瓶瓶罐罐，打开盖子，把里面的药丸、粉末一股脑的倒进了温泉。
“你倒的什么？”
“之前做的药，还好药效还在，可以让他更快的恢复。你挪旁边一点，我来铲个坑。”唐宣边铲边问“你晚上想吃什么？”
“我想吃山上的果子，还有龙肉。”
“龙肉没有，我去抓条蛇你吃吃。”
“那也行。”
“好了，把他的头放过来试试。唉，算了算了，我来吧。”
唐宣托着陆沉的头，小心翼翼的放进那个挖好的小坑中。
“嗯，差不多，这样吧。这块布给你，可以帮他弄点温泉水，敷在他额头上。”
“好。”
“我先去收拾一下狼窝，再准备晚饭。你晚上别泡在这里。我来守着就行。”
“好。”
“跟他说说话，刺激他的神经。”
“好。”
唐宣走后，陆思宓盯着他的脸出神。
遥想当年，自己身受重伤、昏迷不醒泡在温泉池里，是他每日用心头血喂食、又日日在耳边呼唤，这才救回了一条命。
现在都反过来了。
她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也不知，他那时候怎么有那么多话要说的。
陆思宓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脸颊和鼻子，轻声呼唤。
“陆沉，你醒醒！”
“陆沉，你快点好起来吧。”
“陆沉，孩子还等着你接生呢。”
“陆沉，还记得我们以前的约定吗？”
“陆沉”
夜幕降临，唐宣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过来。
“思宓，你先吃点东西。这是山上采的野果，这是炖的蛇羮，里面放了山上采的蘑菇，很鲜美。”
陆思宓接过碗喝了一口、赞叹道：“嗯，手艺有长进。”
“那你全部喝完，你得多补补。一会还得取心头血。”
“嗯嗯。”
等她吃完饭，稍作休息后。唐宣递过去一把刀和一只碗。
“思宓，这是一把特制的刀，捅进心口后，血液会随着那个孔流出来，取半碗就行。”
陆思宓接过刀，毫不犹豫就捅了下去，没多久半碗血已经接满。
“好了，拔出来吧。这个给你，按在伤口处。”
唐宣将陆沉的头稍抬起些，将碗放到他嘴边。浓重的血腥味对他着致命的吸引力，原本连水都无法吞咽，却微张着嘴，咕咚咕咚喝了起来。
“唐宣，我以前昏迷的时候也是这么喝血的吗？”
“是的。不过你每次都是喝满满一大碗。”
陆思宓的表情透着一丝嫌弃。
“我扶你起来吧，回狼窝里休息。”
“要不，你给我在这边上铺张简易床？晚上，还是我在这里看着他吧，还能跟他说说话。”
“我担心你在这里休息不好，这边太潮湿了。”
“没事的，你帮我铺吧。”
“那行，等会，我去把板车拆了，用木板铺在这里，上面就铺些稻草和衣服。”
“嗯，好。”
陆思宓在睡觉前，用手指戳了戳陆沉被剃光的头颅：“傻子，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