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其本源,据史书所载。
原本一个魔教也是一个道教的分支,施舍符水,救困扶危。
曾得仙人指路,授予三卷天书。
若非世族官逼民反,又岂会是如今模样。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西北有些羌人匈奴劫掠,城内有服不完的徭役,最好的土地又在世族手里。
脆弱的百姓唯有借助神术,才能安身立命。
可若是信徒太多,又是死心塌地得跟随,难保那些教主长老长生无望,不来搏一搏人间富贵。
而且这已经发生过了,最晚一次祸乱天下,八路诸侯起兵平乱,天下渐入混战,大唐倾覆。
如此才有了今日诸国天下。
但要铲除魔教也不是一件易事,最麻烦的就是信徒信仰之事。
破山中贼易,破心中贼难。
苏布衣来这里接那位取经人,或入蜀,或入梁,这一场恶魔之争,首在攻心,次在攻城!
但攻城为次,却是攻心之保证。
可以飞雪楼如今势力,面对的可是北齐世族和魔教信众,不知道兰儿落子如何?
察觉苏布衣眼中踌躇,赵遥递过来一封信,说道:“夫人早已开始布局,此局关键还是在于西蜀武侯北伐,只要兵临长安,便可魔教、北齐和西蜀形成三足鼎立,我们便可帮那位大师便可脱困。”
因为飞雪楼即是西蜀!
苏布衣心头微暖,有些怀念她温软的怀抱了,微微抬头看向东南,轻笑道:“西北落雪,便可缓缓归矣。”
人字堂堂主积威太重,右护法也只是附和道:“夫人智略超人,楼主只需安心等待即可。”
苏布衣点点头,旋即又瞥了一眼隔壁房间,眼神逐渐黯然下来。
自己这儿还有一个,让人无可奈何的小棉袄呢!
“楼主若是心情不佳,不若出去喝一杯,我知道这城里有一朵解语花,想必定能解您所疑”,赵遥适时下起菜碟。
苏布衣嘴角抽搐了一下。
这解语花的事儿传出去,他回去还不被兰儿罚跪到天明!
坑人呢?!
旋即白了他一眼,似笑非笑轻问道:“原来赵护法这潇洒写意,是从花丛里练出来的啊?”
赵遥一展折扇,一脸风流公子做派:“醒时只在花前坐,醉后还来花下眠,才不枉费年华。”
心口如一,飞雪楼这位右护法还真是这种人。
只不过,面纱揭开,也是一个痴情人,明明爱却只能遥遥远观。
因为他喜欢的女子死了,喜欢他的女子又是她的妹妹。
原本倒也没什么,只是这位右护法不想娶了。
深深的望了中年文士一眼,苏布衣帮他倒了一杯清茶,劝道:“相识满天下,痴情有几人,杨清欢已经死了,可杨清然还在,一个一直在等你的女子,你又何必留恋青楼,故意惹她伤心,飞雪楼不会在意太多?”
赵遥摇了摇折扇,眼神里黯淡了片刻,才对他摇头道:“她真的很好,只是当年她姐姐死的时候,叮嘱我要好好照顾她,如今,我赵家雪恨的时候快到了,我又怎么敢再连累她们姐妹二人。”
苏布衣皱眉,旋即又不得不舒展开来,叹了一句,“树欲静而风不止,不要等到失去了才后悔!”
赵遥轻笑了一下,眼神忽然促狭起来,再次小声试探道:“楼主真不去吗?”
苏布衣脸色一黑,赏了一个字:“滚!”
“好嘞,在下告退!”
赵遥起身一礼,随后轻摇折扇扬长而去,又成了长安浪荡公子哥。
“又是一个相忘于江湖,还真是无语”。
苏布衣抱着小狐狸起身,摸了摸她的脑袋笑道:“再不去管管莺儿,估计她也快跟那个女子一般,日日以泪洗面了,你乖乖在这儿等我。”
“嘤”,小狐狸打了一个哈欠,便被他放在了床上。
半开半合的眸中盯着他走远,闪电般跳下床悄咪咪的跟了上去。
她也很好奇……
主人还能用什么办法哄少女开心?
隔壁房间中,林莺蜷缩在床头,清丽如花的俏脸上满是泪水,乌黑的大眼睛如同一潭不会枯竭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