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江城,大街上。
夜深人静,一个烂赌徒从赌坊出来,私下里瞅了瞅,才敢大摇大摆朝家走去。
由于好赌,家产田地已经卖没了,甚至连妻子都离开了他,如今只剩下烂命一条。
忽然面前出现一道冷漠的黑裙女子,手里持着一把长剑,递过一枚丹药,声音冰冷道:“想活命,吃下去!加入我教!”
……
一户人家柴房,一个孩子全身是伤,畏畏缩缩的蜷缩在一个角落,紧咬银牙,凶狠狠听着隔壁的父慈子孝。
哐当房门破开,一个黑裙冷漠的女子出现,手里递过一枚丹药,声音略显道:“想活命,吃下去,加入我教。”
……
高楼之上,一道白衣负手而立,眼里似笑非笑,这样的类似例子已经看了不下四个。
身侧绯衣清丽少女咬了咬粉唇,秀眉微蹙,水润的明眸看向自家师父,有些担忧道:“师父,她这么招兵买马,扩充魔教,是不是有些?”
苏布衣摇了摇头,轻笑一声道:“莺儿放心,这事儿她熟,且有分寸。”
林莺眨了眨眸子,有些犹豫,再次深深看向那道黑裙女子。
她是真没法觉得那个魔教圣女有分寸啊!
这些人聚在一起,难保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不说他们,万一联合起来攻击她,这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
苏布衣摸着下巴,饶有兴趣盯着那黑裙女子如同鬼魅般出没的模样,不禁会心一笑,果然还是老样子。
舍不得对良善无辜下手,给人留一线,以恶制恶,以黑治黑。
世俗间,很多道理都约束住了真正脆弱无辜的人,但是世道糟糕时,这样的人又随处都是。
人心似铁,官法如炉,尤其是北齐这样一个吃人的世族之法!
以前魔教起兵时施符水,颂经文,做祭祀,如今换成了持长剑、发金银,吃丹药威胁,实在驯化不了,那便一剑杀了,不教而诛视为魔!
苏布衣忍不住考虑,自己这个教主是否也应该给这个魔教做点什么,比如,想个口号、写点经文?
林莺盯着自家师父眼神里的神采,心里咯噔一下,暗暗担忧起来。
莫不是这个妖女把师父带坏了?!
一念及此,她忍不住呼吸一滞,五内俱焚,脑海里出现了许多魔教的传闻,小手下意识牵住自己师父的大手,声音带着哭腔道:“师父,你不能跟她一样,遁入魔道,莺儿不要你变坏!”
变坏?!
苏布衣微微一怔。
随即不禁嗤笑一下,少女的性子毕竟还稚嫩,所以有些阅历可能还不明白。
正邪不两立,不过是江湖上自诩名门正派标榜罢了,当年飞雪楼还曾被这般骂过。
非常之人行非常之事,非常之事方有非常之功。
不过说到坏?
他坏笑着抬起少女白嫩的下巴,盯着她水润的杏眸,故作调侃道:“那师父要真成了一个魔头,天天欺负莺儿怎么办?”
林莺紧咬红唇,主动扑倒他怀里,一脸小绵羊送入狼嘴里般,柔弱央求道:“只要师父不把自己置于险地,莺儿愿意为师父做任何事。”
苏布衣嗤笑一声,将她搂在了怀里,瞥了一眼远处风景,语气温柔如夜风般说道:“放心,师父为了我家小傻瓜也不会入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