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眼过载了。\"祁灵珊心下一紧,冰绫骤然分出七道虚影。
柳烟趁机甩出的毒蛛网被冻结在半空,却在爆裂时溅出带着腥味的绿雾。
这雾气漫过某处山岩时,郑门主袖中的赤尾蝎突然集体仰头,螯钳指向东南方某棵焦黑的古松。
\"罗长老的饕餮旗在吞灵脉!\"牟天澜抹去鼻血轻笑出声,掌心金纹突然烙在掌门令上。
正在与三名血煞门弟子缠斗的阿沅,他周围的空气弥漫着血腥和毒雾的味道,心中满是紧张和警惕。
就在这时,他突然感觉怀中阵盘发烫,他翻滚躲过刀光的瞬间,将最后三枚赤金藤种子拍进冒着毒血的土壤。
整座山林突然响起编钟般的嗡鸣。
罗长老的饕餮旗在吞下第七道灵脉时,旗面突然鼓起诡异的肉瘤。
这位元婴中期的老者终于变色,因为他嗅到了旗幡里渗出的赤金藤辛辣气息——那正是饕餮最厌恶的味道。
\"小辈找死!\"罗长老枯瘦的手掌抓向虚空时,五道血河突然从地底涌出。
正在追击残敌的玄灵门弟子们佩剑齐鸣,剑穗上系着的避毒珠接连爆开,却在毒雾中凝成三十六盏青灯。
牟天澜就是踩着这些青灯跃入战圈的。
他玄色衣袂扫过血河的瞬间,袖中鸦羽化作星屑没入浪头,竟将污血染成了银河。
罗长老惊愕地发现自己的本命法宝开始不受控制——那些星屑正在改写饕餮旗上的符文。
\"你这灵眼\"老者浑浊的瞳孔猛地收缩,袖中突然射出九根丧门钉。
牟天澜却像早预判到轨迹似的,侧身时故意让第三枚钉擦过肩头,溅出的血珠精准落在祁灵珊刚冻结的冰面上。
\"礼尚往来。\"年轻人笑得恣意,染血的指尖突然按在眉心。
灵眼金纹暴涨的刹那,整片战场突然在他瞳孔中分解成无数光点——罗长老后颈三寸处的旧伤正在泛着紫光。
七十丈外,祁灵珊的冰绫终于绞碎柳烟的银蛇镯。
破碎的玉片中迸出条小蛇虚影,却在撞上霜月佩前被某片打着旋的枫叶刺穿。
何猛此时已变成血人,他撕开最后张保命符的瞬间,狼牙棒突然长出森白獠牙。
\"小心尸变!\"某个阵堂弟子惊呼未落,牟天澜的掌门令已经砸在狼牙棒七寸处。
那截暗红纹路密布的棒身,正是三日前被赤金藤汁液浸泡过的部位。
令人牙酸的碎裂声响起时,郑门主正捏着赤尾蝎螯钳的手突然颤抖。
他看见何猛的本命武器在崩溃时,竟反噬主人炸成了血雾——而某个玄灵门小弟子正用染血的阵盘接住飘落的储物戒。
\"该收网了。\"牟天澜抹去眼角血痕,突然朝着罗长老露出森白牙齿。
老者背后的饕餮旗突然发出哀鸣,旗杆上浮现出北斗七星的灼痕。
当第一缕晨光刺破雾霭时,众人惊恐地发现旗面在阳光下化成了飞灰。
祁灵珊的霜月佩就在这时罩住整片战场。
她凌空踏过的每寸冰面都开出赤金藤花,魔影教弟子们腰间的毒囊接连自燃。
柳烟最后甩出的毒镖在击中阿沅前,被郑门主\"无意间\"弹出的蝎毒腐蚀成了废铁。
当最后个血煞门弟子捏碎遁符逃窜时,牟天澜正用剑尖挑起罗长老的储物袋。
他苍白如纸的脸色被朝阳镀上金边,摇摇欲坠的身形却被突然飞来的霜月佩撑住。
祁灵珊无声落在他身侧,冰绫上还缠着半截银蛇信子。
\"郑门主这手赤蝎点灯,当真精妙。\"牟天澜突然转头笑道,指尖星屑聚成只振翅蝎影。
二十丈外的树丛微动,捏着传讯玉简的中年人僵在原地——他袖中准备记录战况的留影石,此刻正映出自己惊惶的脸。
山林重归寂静时,阿沅正把醒神香囊分给同门。
某个药堂师妹突然指着东南方惊呼——那里有七只赤尾蝎正拖着枚玉牌往山下爬,玉牌上\"玄灵\"二字在晨光中熠熠生辉。
\"郑某愿献上赤蝎谷三成矿脉。\"中年人终于从树后走出,掌心躺着枚被蝎毒浸透的玉简。
当他抬头时,正好看见牟天澜用染血的衣袖擦剑——那剑身上映出的北斗七星,与他袖口暗纹竟有八分相似。
晨风卷着赤金藤花掠过战场时,祁灵珊注意到远处山巅有流光闪过。
她将霜月佩裂痕对准那个方向,看见十七道不同门派的传讯符正化作青烟消散。
最西边那缕紫烟,分明是九霄门的独门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