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遗迹中,青铜砖上的星芒裂纹如蜿蜒的蛇般,正不断渗出幽绿的荧光,那光芒在黑暗中闪烁,似在诉说着古老的秘密。
牟天澜抹去眼角血痕,只觉那血渍带着温热与咸涩,而就在这瞬间,他瞳孔里流转的鎏金色骤然暴涨,如燃烧的火焰般夺目。
灵眼穿透老者周身萦绕的幻雾,那幻雾似轻纱般在眼前飘动,隐隐有股潮湿的寒意。
牟天澜看到七条灵力脉络在对方干瘪的躯体里疯狂震颤,那震颤仿佛带着某种规律的节奏,“砰砰”作响——这根本不像活人该有的气机。
“三千年了”老者指尖悬在星盘上方三寸,青铜杖上的蜃珠突然映出整片星空投影,璀璨的星光洒下,照亮了周围的一切,还伴随着轻微的“嗡嗡”声。
“觊觎镇界剑者,当诛。”
林羽突然捂住咽喉跪倒在地,只觉咽喉处一阵剧痛,血腥味在口中弥漫开来。
青石砖上晕开的血渍如绽放的花朵,竟在他皮肤表面结成星图纹路,那纹路带着丝丝凉意,贴在皮肤上。
祁灵珊反手按住霜月剑柄,剑鞘上凝结的冰霜瞬间蔓延到手腕,冰冷刺骨的感觉让她不禁打了个寒颤,寒雾中隐约可见七道封印锁链在剑身游走,锁链碰撞剑身发出清脆的“叮当”声。
“前辈且慢!”牟天澜突然抓起断成两截的佩剑,那剑柄还残留着自己的体温与鲜血的温热,他将染血的剑锋重重插进星芒裂纹交汇处,“您守护的当真是镇界剑?”
这句话让老者枯枝般的指节猛地蜷缩,伴随着“咯嘣”一声脆响,穹顶某颗主星突然黯淡,原本明亮的星光瞬间变得微弱。
牟天澜灵眼中映出的灵力脉络出现刹那凝滞——果然如他所料,这具躯壳不过是寄存残魂的容器。
祁灵珊的霜月剑就在这时完全出鞘。
剑鸣清越如凤唳九天,尖锐的声音划破了遗迹内的寂静,先前被吞噬的声浪突然从各个星图中反震而出,如滚滚雷声般震撼。
老者脚下的太古星图竟被音波推着逆时针旋转,那旋转的星图发出“呼呼”的风声。
王猛藏在石柱后的血煞双刃顿时被震落在地,发出当啷两声脆响。
“东南巽位,灵力潮汐间隔三息!”牟天澜突然暴喝,声音带着磅礴的气势,灵眼捕捉到老者后颈浮现的菱形光斑,那光斑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祁灵珊的剑锋已裹挟着月华刺向那处破绽,霜纹在剑尖凝聚成冰晶八卦阵图,那阵图散发着幽冷的蓝光,寒气扑面而来。
老者浑浊的眼球突然爆出精光,整座遗迹的月光竟如流水般汇聚到杖头蜃珠,月光流动的声音如潺潺溪流。
祁灵珊感觉剑锋陷入粘稠星河,那星河带着股奇异的吸力,霜月剑的冰霜道纹正被星辉层层侵蚀,发出“滋滋”的声响。
就在这时,三枚染血的铜钱贴着她耳畔掠过,那风声在耳边呼啸,铜钱精准嵌进蜃珠表面的三道气穴。
“林羽,震位青砖!”
林羽心中涌起一股不甘,他深知此时必须拼尽全力,尽管经脉灼痛如万蚁噬心,但他强行压下身体的不适,忍着剧痛将断剑掷出,剑柄上不知何时缠着牟天澜的掌门玉佩。
当玉佩与星图接触的刹那,老者周身的幻雾突然变成血红色,那血红色如同一团燃烧的火焰,带着刺鼻的血腥味。
灵眼终于看破这具化神躯壳的真实面貌,那些涌动的灵力脉络里竟掺杂着魔气,魔气散发着一股腐臭的气息。
祁灵珊的剑阵在此刻轰然炸开,冰霜顺着星图裂隙攀上青铜杖,发出“咔咔”的声响。
老者发出不似人声的嘶吼,声音尖锐刺耳,遗迹穹顶坠落的星光突然变成腥臭血雨,血雨打在身上,带着股温热与腥味。
牟天澜踉跄着扶住獬豸雕像,灵眼过度运转带来的眩晕感让他险些看错灵力潮汐的规律,只觉天旋地转,胃里一阵翻腾。
“掌门小心!”
霜月剑突然横在牟天澜喉前三寸,替他挡下一道扭曲的星芒,星芒撞击剑刃发出“锵锵”的金属撞击声。
两人后背相抵的瞬间,祁灵珊感受到对方灵力里异常活跃的阳炎气息,那气息如炽热的火焰般烤人——这混蛋居然在燃烧本命精血维持灵眼!
“东南方向三十步。”牟天澜突然用剑柄轻敲她腰间玉牌,声音带着灼热气息擦过耳畔,痒痒的,“待会儿我破开星阵,你取剑。”
祁灵珊还未应答,就看见牟天澜掌心血珠在月光下凝成赤金色符咒,那符咒闪烁着神秘的光芒,还带着丝丝热气。
当符咒拍在獬豸雕像额头的瞬间,整座遗迹的地砖开始如活物般翻涌,那翻涌的声音如闷雷般低沉,那些被星图镇压的地脉灵气终于找到突破口。
老者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青铜杖插入地缝想要阻止灵气喷涌,杖身与地面摩擦发出“嘎吱”声。
祁灵珊的剑却比他更快,霜月剑沿着牟天澜撕开的灵力缺口突进,剑锋距离石台中央的剑柄只剩七尺之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