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出于对慕雪瑶眼光的好奇，他也调查过这位沈公子的过往。
还真是千变万化啊。
一个外城来的，要在主城站稳脚跟还真不容易。
当然，这些她并不关心面前的两位知不知情，她也没权利告诉她们。
毕竟作为各大家族的继承人，她们看上去关系挺好，私底下却是对立的。
这两人想来也是吃腻了大鱼大肉，就想喝点绿茶润润喉了。
就在这个时候顾渊跟着李正颜从露台那边出来了。
肖云天一下子就被吸引了目光。
这样意气风发，谈笑生风的两个人在这死气沉沉的上层是极其罕见的。
尤其是顾渊，他只有在跟李正颜交谈时才会露出别样的情绪，笑意灿烂。
跟和他跳舞时的状态完全不同，顾渊显是注意到了目光随意的往旁边扫了一眼就看见了站在人群中直勾勾盯着他的肖云天。
他对她报以一笑又转过了头去跟李正颜说话去了。
那笑容比其他任何时候他看见她的笑都要诚恳。
就想高高在上的神像落了凡尘。
慕雪瑶也注意到了顾渊他们的身影，毕竟现在的他们只要一路过就总是会带着不小的讨论声。
她一转过头就看见了顾渊的笑。
在她的记忆里他总是拘谨的，不是蹙着眉在想事情就是冷着脸露出随处可见的礼貌性微笑。
慕雪瑶几乎没见过顾渊这副模样。
看上去那样的意气风发、风流倜傥，他跟李正颜两个人一下子就打破了宴会中死气沉沉的气氛，是那么鲜活明亮。
鲜活明亮？
慕雪瑶一下子又想起了当年站在大学校园新生欢迎会上的顾渊。
他作为新生代表走上台子，也是那样鲜活，她看着他只听见春日里的阵阵风声。
或许，他原本就该是这样的人。
想到这慕雪瑶内心莫名抽痛。
慕雪瑶知道是什么毁了他，可她却还是不肯放手。
慕雪瑶并不大度，可她确实不在意顾渊这笑是不是因为她。
只要顾渊活着，她也甘愿活着，哪怕他们互相折磨。
沈景睿当然也就听见了四周此起彼伏的议论声，他往声音的尽头看去，就看见了顾渊和李正颜两个人。
他们并肩而行有说有笑，全然不在意这些人在说些什么，又是不是虎视眈眈。
他们只是无所顾虑地朝前走。
人怎么能这样无所畏惧的活着？
沈景睿咬着牙，在心里暗暗地想，这肯定是因为他们是怪胎。
一个被抛弃的孤儿，一个家里最不受宠的私生子。
能这样笑着，不就是因为他们什么都没有吗？
还好，他从不这样笑。
邓傲君本来没注意到那边的动静，但她看沈景睿突然往一个方向看了过去，出于好奇也往那边看去。
就看见了他目前最讨厌的奸诈小人和行业新星。
他两在傻乐，她在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