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他从不敢奢求什么,说到底他不过是慕家最低贱的养子。
“可不止这一句。”秦珊提示到。
“这是我选择与慕雪瑶结婚的代价。”顾渊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一样,他睁大了眼睛惊恐地看着秦珊。
顾渊想张嘴说话,却恐惧到发不出声音。
“没错,当时你就将你自己完完整整地奉献了。”
秦珊替他把话说完后,一改先前的冷漠微笑道:“这就是我对你最满意的地方。”
“你想跟雪瑶离婚,可以啊,可你能用什么交换呢?”
说到这里秦珊兴奋地眯了眯眼睛。
“你身上所有的一切不都是我给予你的吗?”
“我、我还有这具身体的身份能让您利用不是吗?”
顾渊咬破了自己的舌头才勉强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秦珊哈哈大笑起来,“你的身份?有什么意义呢?”
她审视地看了眼顾渊,“说到底你的身份不过是作为雪瑶的附属品,我并不觉得有什么价值。”将顾渊作为慕家继承人配偶来培养这件事,自将顾渊从孤儿院接进慕家时她就已经做好了决定。
顾渊是她亲自培养、教导长大的,他的一切都属于慕家,他这个人是属于慕家的财产。
离开?
她这里可没这个选项。
秦珊面上浅薄地微笑着,眼睛里却如同死水一般沉静。
“自你作为慕家养子的身份长大开始,你成为了慕家的财产。慕家给予你一切,你也注定为慕家献上一切。”
顾渊听完秦珊话后心里一阵阵发寒。
他站起身来恭敬地像刚刚地服务生一样。
“您的心一如既往的残忍。”顾渊理了理被身上因坐下而被压皱的衣衫,不再看秦珊。
“有时候我也会好奇,慕家里里外外的人是不是都是属于您的傀儡。”
说完才转身离去。
秦珊像是没听见他说话一般低头看起了手里高脚杯中殷红如血的酒液,像是在思考些什么。
包厢自顾渊离开后就再没有人进去过,死寂般沉默。
直到落地窗外的天空变得漆黑一片,外面的繁华建筑逐渐亮起灯光。
秦珊看着窗外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起下起的倾盆大雨自言自语般开口道:“说到底,血缘、亲情到底算个什么东西?”
她仰头一口气将杯子里的酒饮尽,随后平稳地将酒杯放下。
刚刚因顾渊一句话而被扰乱的心绪在此刻平静。
顾渊表面看着冷静实则心乱如麻,一出标间便卸下了他绅士的伪装逃也似的想离开。
出酒店时天空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顾渊却不管不顾。
他要跑,要离开,越远越好,越远越好。
他带着这个想法疯狂的在大街上狂奔直到被碎掉的水泥地砖绊倒在地他才停下。
雨越下越大,过路的人越来越多可他却不管不顾地趴在地上。
沉默良久的沉默,他自始至终都没有任何动作。
就在衣衫将要湿透,他即将变成那些嘲讽他的人口中的落水狗时。
一个穿着带珍珠白色皮鞋的过路人在他面前停下了。
这场不知从哪被吹来的倾盆大雨在落到顾渊身上之前也被这个不知道从哪来的好心路人用伞挡住了。
她脱下身上高档的定制羊毛大衣,她蹲下身将它盖在顾渊有些湿漉漉的头上替他遮挡住了来来往往过路人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