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语离开王府回到娘家后,病了一场,娘家为了让玉语彻底脱身,就对外宣布大小姐病故,还像模像样地抬了张羊皮出去。凌王得知此事后,一夜两鬓斑白,对新王妃也冷淡了一些。七年来,新王妃无有所出凌王的母妃琪贵妃得知后十分焦急,如果没有子嗣,对凌王登上大宝是一个极大的减分项。新王妃因为凌王宠爱在王府中十分挑剔、骄纵,凌王近年来对她的感情也渐渐减淡,平日不常在府中待着。近几日凌王常常夜梦玉语,见她独自立在树林中,阳光洒在她身上,她穿着平常人家的布衣,未施粉黛,但举手投足仍投出引人艳羡的贵气。他想靠近她却消失不见了,他猛然醒来自嘲笑笑,低语一句:“果然你还是在怨我。”
他的胞弟献王来寻他上山打猎,凌王正好想出去散散心,就答应了,他们去的正是玉语与明浩所在的那座山。二人骑马追逐鹿群,所过处惊得鸟兽四散而逃。献王向一头鹿射出一支箭,射到草丛中,不多时那箭又从草丛中被人扔出来了……凌王和献王对视一眼,献王愤愤下马拨开草丛,一时间愣在原地,那草丛中蹲着一个奶娃娃,简直就是凌王的缩小版,冷冰冰的稚气未脱的小脸奶凶奶凶地看着献王:“大叔,就是你乱射箭的吗?差点伤到这只小貂了!”凌王过来看到明浩也是一怔,似是找到了一线希望,他蹲下身,温柔地注视着明浩开口问道:“孩子,你叫什么名字?”明浩看了又来的大叔一眼,觉得好生眼熟,但笑脸仍然紧绷:“我叫明浩。”凌王继续问:“你是谁家的孩子?”明浩警惕地审视凌王,但毕竟是小孩没有细想:“干嘛?我娘亲姓萧……”凌王浑身听到这里颤抖:“萧……”献王注意到兄长的不对劲,试探性地问:“兄长你还好吧?”凌王没有理他,继续问:“你母亲还在世?”明浩疑惑地点点头:“那是自然。”凌王哽咽地问:“可否带我们去见见她?”明浩摇摇头:“母亲不喜欢见生人。”凌王上前一步,掏出一个黄金箭矢递给他说:“你把这个给她,我们不进去,就远远看一眼就好……”明浩只得同意。
明浩带着小貂回了那座庭院,凌王和献王牵着马远远跟在后面。
明浩进屋后将那箭矢交给玉语,玉语自然识得这个物件,她知道该来的还是会来,倒是颖哥紧张地看着她:“小姐,王爷不会真的把小公子带走吧……”玉语紧紧握住箭矢:“我出去会会他,你和明浩留在屋里。”玉语出门看到来人,她淡漠地笑着:“民女参见两位王爷。”凌王眼含热泪:“玉语,你还活着……”献王见状识相离开。凌王见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如此淡漠没有再上前,而是问:“那孩子……”玉语坦然回答:“是王爷的,是民女当年私做主张偷带出来的,若是他同意,王爷可以将他带走。”凌王拧起眉:“你不走?”玉语笑意更浓:“走?去哪儿?去凌王府继续做棋子还是佣人?”凌王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开口。颖哥将明浩带了出来,刚刚颖哥已经告诉了明浩他的身世,玉语同明浩讲:“明浩,你现在可以选择跟你的父王回去,这样你可以有更好的生活。”明浩坚决地摇摇头:“我不要和他回去,娘亲我想留在这里,这里有你有颖哥姐姐还有道观的师父们,山中的小动物。”凌王叹了口气:“若是让你重新做凌王妃,你会如何?”玉语笑了笑:“我自知在王爷心中未占一席之地,就不再在王爷眼前碍眼了。”凌王苦涩道:“你离开后我才知道你才是我的白月光……你才是我凌王府的王妃。”玉语却一脸平静:“王爷真是说笑了。”凌王一下紧紧抱住了玉语,恨不得将她融入自己的体内,玉语像原来在府上每次受他发泄的欲火一样乖顺,还无反抗。倒是明浩看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父王,狠狠踹了凌王一脚,然后开始拳打脚踢带着哭腔喊:“你放开我娘亲,你这个坏人。”凌王苦涩地扯了扯嘴角,放开了玉语,他这一刻比之前任何一刻都后悔之前做的傻事,但又有什么用?玉语早不是当年那个单纯姑娘。
三个女孩在一旁看着,得而复失原来是这样痛苦。玉语在得知自己只是棋子后,心中早没了那份痴恋,但对于明浩,她尊重孩子自己的选择。玉语微笑着开口:“王爷是除皇上外顶尊贵的人,我府上还有三妻四妾,不值得为了我这个废妃浪费时间,我会试着劝明浩的,请回吧……”
凌王似乎听出了玉语的赌气,知道自己终究伤她太深,就线性离开离开了,玉语将明浩叫到跟前,语气平静:“你应该知道,你跟父亲回去,生活会比这里好上数倍。”明浩皱起眉头:“娘亲,您是不要孩儿了吗?为何要让孩儿跟那个坏人走。”玉语苦笑着摇摇头:“即使你不肯走,京城中的贵族也有千万种方法强迫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