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看见他的模样就莫名相信他。
那纤长有力的手随意把玩着紫色的葡萄,就像一柄银芒闪烁的锋利宝剑,不断颠弄着准噶尔的心脏。
葡萄脆弱不堪地瑟瑟发抖,承受着他一时的玩乐,破碎地滚在地上,像天上硬拽下来的星子。
被那双势在必得,野性艳冶的丹凤眼看一眼,所有人瞬间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在奔腾。
就好像……灵魂放荡。
弘昭直接拿着一串葡萄靠近唇边,咬下来一颗吃了。
他宛如品尝战利品的雄狮,喉结滚动,咽下,声音在安静的大殿里再次响了起来:
“可叹十叔虽是皇阿玛手足,却无手足之能。”
“比不上十三叔勤勉,能为皇阿玛分朝堂之忧便罢了,连十七叔都比不上。”
这时候,果郡王允礼正好携笛入内。
他在外面转了一圈,有些无趣,便“提早”来了宴席,恰好听到这话,有些不明所以,笑道:
“这一来就听见五阿哥在夸臣弟,我说怎么路上的喜鹊叫不停呢。”
敦亲王吹胡子瞪眼睛,看允礼怎么看怎么不爽,指着他道:
“你说什么,本王还比不上这个汉人生的闲人?!”
果郡王早就被他奚落习惯了,但不高兴也只能忍着,他惹不起背景强大的老十,只能自贬:
“臣弟只爱游山玩水,自然比不上十哥。”
“错。”弘昭看这个胖加菲猫不顺眼。
“万千臣子皆是为皇帝服务,十七叔醉情山水,常年游历,为皇阿玛探查民情,陪伴圣驾,宽心解郁,是帝王的逍遥散。”
这句话说得雍正心里通畅不已,对,就是为朕服务的,朕当皇帝又不是为了当受气包的。
果郡王则是心里一阵苦笑,这话虽好听,但他自己知道,若有选择,他可不想陪伴圣驾。
“而十叔啊……侄儿都不想说你这脾气,侄儿总共才说几句话,就被你堵得胸口疼,你可是帝王的炸药包啊,好心情都炸没了。”
敦亲王自然不服气,觑了一眼皇上的脸,黢黑,哼,炸死老四这老狗最好!
“好在皇阿玛大度,不与你计较,还宽待于你,屡次为了手足训斥亲子,真是让侄儿好生羡慕。”
雍正原本正在憋笑,一听到后一句话,心里一个咯噔。
这臭小子又记上仇了,就因为自己没帮他说话还训了他一句?哪有屡次啊,他冤枉朕。
“皇阿玛待兄弟好过亲子,十叔该心怀感恩才是。”
雍正莫名心虚起来,感觉好像被翻旧账了一样。
敦亲王脸色难堪,说得好像他是个忘恩负义的人一样。
他的名声啊,再一次岌岌可危!
这五阿哥的嘴也太可恶了,他连忙地站起来拱手,脸色为难:
“皇上明鉴,臣弟只是性子直了一些,才让五阿哥误会了。”
“臣弟才不是什么炸药包,臣弟,臣弟明明是您的……开心果。”
弘昭听言,差点笑出声:唔,那你跳个舞看看。
敦亲王是忍着恶心才说了出来。
忍一时风平浪静!
能成大事者,必有静气!
哼!本王记住了今日之辱!
等日后八哥登基,就把这讨厌的五阿哥发配宁古塔!
雍正心里也觉得恶心,看着老十就讨厌。
年轻的时候不还算正常吗,如今越发圆润会膈应人了。
什么开心果,他也好意思说得出口。
但看见老十那隐忍伏低的模样,雍正又暗爽不已,瞧他那说一句话的委屈样儿,朕就喜欢看他受委屈。
一个带着调笑的声音突兀出现:
“原是侄儿错怪十叔了,侄儿给叔叔说一声对不住了,十叔既然是帝王的开心果,就该费些心思取悦帝王。”
弘昭也站起身拱手,唇角翘起:“皇阿玛,儿臣有一计。”
雍正:好,你退下吧。
退退退!
朕一看那臭小子的眼神就知道,坏了,朕要被他玩坏了。
还不等他出言拒绝,弘昭已经说出口了:
“好十叔,好开心果儿,那你跳个惊鸿舞给皇阿玛开心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