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昱望着他的背影，轻声叹息，喃喃道：“陛下，您会杀了我吗？”
谋士有五重境界：一为谋己；二为谋人；三为谋兵；四为谋国；五为谋天下。
历史上的程昱堪称这五重境界的典范，是当之无愧的顶尖谋士。
华夏历史上，达到这五重境界的谋士不在少数，然而各自侧重点有所不同。
程昱是一个五层境界精通的谋士，在谋己之术上更是鲜有谋士能及。
就拿他侍奉的首任主公曹操来说，曹操生性多疑，从杀吕伯奢一家，到梦中杀人之举，皆能看出其猜忌之心颇重。
可即便有人向曹操告发程昱谋反，程昱不但安然无恙，反而愈发受曹操优待，待曹丕即位，他更是获封安乡侯。
由此可见，程昱在谋己方面的手腕，堪称历史上所有谋士中堪称一绝。
但现在的程昱，若真按照他的个性来看，他断不会斩杀齐王一家，给自己招来可能被诛九族的大祸。
可他还是做了，因为现在的他，将谋天下置于谋己之前。
天下是秦峰的，他愿为秦峰的江山社稷谋划，而后才是为自身谋划。
现在，他只能长叹一声，看看秦峰会不会杀了他了。
吕布很快将消息传递给了秦峰，秦峰得知程昱诛杀齐王全家后，眉头紧锁，陷入沉思。
少顷，他对吕布道：“去通知程昱，到外城城主府见我！”
“是！”
吕布应了一声，见秦峰脸色不太好看，心中不禁为程昱担忧，犹豫片刻，又道：“陛下，仲德此举也是为了……”
“好了奉先！”
秦峰打断他，道：“朕知道是非曲直，你下去通知程昱便是。”
“末将遵旨！”
吕布轻叹一声，只能祝程昱好运了。
秦峰随即带着亲兵返回外城城主府。
坐在主座上，秦峰闭目良久，才缓缓睁开双眼，再次轻叹，道：“程昱啊程昱，你这历史上的毒士狠人，今日此举，可给朕出了个难题啊！”
齐王后人身为皇室血脉，程昱杀了他们，就是屠戮皇室。
无论哪位皇帝，为维护威严，按理都当斩杀程昱。
但秦峰，他不会，因为程昱此举是为了他的江山稳固。
可如果不惩戒程昱，天下文人肯定又会出来逼逼叨叨。
还有一个折中的法子，便是撤去程昱的丞相之位，将他调任他处。
如此一来，天下文人也不好再多言。
不过……
秦峰微微沉吟，提笔蘸墨，在纸上书写着如何处置程昱杀齐王后人一事。
写罢，他取出玉玺，重重盖上。
没多久，程昱赶到。
“臣程昱，拜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秦峰抬眼看向他，道：“平身！”
“谢陛下！”程昱恭敬地立于秦峰身前。
秦峰凝视着他，问道：“仲德，朕知道你诛杀齐王族人，是为朕着想，朕不会怪罪于你，但朕想知道，你打算如何向天下人解释此事？”
程昱听见秦峰不追究，心中松了一口气，他担心的就是秦峰问责。
毕竟屠戮皇室血脉，无论在哪个王国，皆是杀头大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