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韵梅沉默片刻,目光深邃,冷静地问道:“你确定听到的是枪声?”
小李点点头,神色笃定:“我在林家干活这么多年,打猎的声音听得多了,绝不会听错。”
柳韵梅垂下眼帘,思索片刻,缓缓开口:“这件事你别跟任何人提,假装什么都没看见,明白吗?”
小李连连点头,神情紧张:“我明白,柳小姐。”
柳韵梅从口袋里掏出几张钞票递给他:“这是你该得的,记住,嘴要严。”
小李接过钱,感激地鞠了一躬,转身离开。
柳韵梅目送小李离去,眉头越皱越紧,心中泛起一股莫名的寒意。
她转身回到屋内,坐在桌前,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心里已经隐隐猜到,这件事很可能与陆闻风有关。
柳韵梅眉头一挑,目光锐利:“然后呢?”
小李低声继续:“我悄悄跟着那人,走了好一段路,最后到了城西一处废弃的仓库。那人四下张望,确定没人跟踪,才进去。”
柳韵梅靠在椅背上,眯起眼睛:“你敢进去看?”
小李连忙摆手,低声说道:“我不敢进去,但我找了个破窗户偷看。”他停顿片刻,似乎回忆着当时的情景,“里面有几个人,其中一个穿着军装,看背影像是刘副官。”
柳韵梅眼神一冷,语气加重:“你确定是刘副官?”
小李点点头:“我不敢百分百确定,但他的身形、走路的姿势和刘副官很像。”
柳韵梅敛了敛眉,心中掠过一丝不安:“那十担猪鬃毛呢?他们拿来干什么?”
小李咽了口唾沫,声音压得更低:“我看到他们把猪鬃毛拆开,里面竟然藏着枪械零件,还有一些看不懂的机械装置。”
柳韵梅眸光一沉,脑海中快速理清思绪。她知道,猪鬃毛不过是掩人耳目的手段,真正的货物是那些被藏匿的武器配件。
小李见她沉默,鼓起勇气问道:“柳小姐,您说……这会不会和最近城里的事有关?”
柳韵梅抬眸看向他,目光锋利如刀,淡淡说道:“你今天看到的、听到的,都给我烂在肚子里,若是有半点风声传出去,后果自负。”
小李吓得连连点头:“明白,明白!”
柳韵梅挥了挥手,示意他离开。等小李走后,她坐在桌前,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脑海里浮现出陆闻风和刘副官的身影,心中渐渐有了猜测。
片刻后,她站起身,披上外衣,推门而出,朝着城西的方向走去。
柳韵梅眉头紧锁,神色凝重,片刻后才缓缓开口:“你确定没人跟踪你?”
小李连忙点头,低声说道:“确定。我绕了好几条小路才敢过来。”
柳韵梅深吸一口气,眼神微眯:“很好,这件事你不要再提,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小李用力点头,神情中透着一丝惶恐:“柳小姐,您觉得这养殖场会不会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柳韵梅沉默片刻,随后冷冷一笑:“能悄无声息地建在后山,肯定不是什么普通养殖场。”
她站起身,披上外套,转身朝门外走去,步伐果断。小李犹豫着问道:“柳小姐,您要去哪?”
柳韵梅头也不回:“去确认一些事情。”
出了门,夜风扑面而来,柳韵梅神色冷冽。她一路小心翼翼地前往小李所说的后山。
沿着蜿蜒的小路,她很快发现了小李提到的隐秘山路,山林静谧,偶尔传来几声夜鸟的叫声,显得格外诡异。
绕过一片灌木丛,柳韵梅眯眼望去,果然在山腰间看到了灯光微弱的养殖场。高高的围墙、紧闭的大门,还有不时走动的巡逻身影,显然戒备森严。
柳韵梅眸色一沉,心中已经有了计较,转身悄然离去,消失在夜色之中。
肖松欣的脸上布满血迹,痛苦与绝望交织在她苍白的脸庞上。她咬着牙,强忍着剧痛,艰难地抬头看向陆闻风,声音嘶哑:“我……我说……你想知道什么?”
陆闻风冷笑一声,目光如刀,缓缓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你父亲肖志祥,背地里到底勾结了谁?他的那些货物,真正的去向又在哪里?”
肖松欣喘着粗气,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她的眼神闪烁着挣扎与算计,知道自己必须拖延时间,才能找到逃生的机会。她断断续续地开口:“我……我只知道……他跟一些人……有交易……具体是谁,我真的不知道……”
陆闻风眸色一冷,抬手示意刘副官。刘副官立刻上前,狠狠一拳砸在肖松欣的腹部,肖松欣剧烈咳嗽,口中又涌出一口鲜血。
“别跟我耍花招。”陆闻风语气冰冷,眸中没有一丝怜悯,“你的命,根本不值钱。”
肖松欣蜷缩在地上,身上的疼痛如潮水般蔓延开来。她知道再拖下去,自己真的会死在这里。她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忽然灵机一动,佯装痛昏过去,身体一动不动地倒在地上。
刘副官见状,踢了她一脚,低声骂道:“装死呢?”
陆闻风皱了皱眉,目光锐利地盯着肖松欣,片刻后转身对刘副官冷冷说道:“先把她丢到后仓,等她自己想明白了再说。”
刘副官点头,粗暴地将肖松欣拖起来,扔进了后仓的角落,铁门“砰”地一声关上。
仓库里黑暗潮湿,只有一丝微弱的光从门缝中透进来。肖松欣感受到身上的重压稍稍减轻,微微睁开眼睛,确认四周没有人后,她吃力地靠着墙壁,呼吸急促而微弱。
她知道,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必须找到逃出去的办法,哪怕只有一线生机,她也要抓住。
肖松欣靠在冰冷潮湿的墙壁上,脸色苍白如纸,嘴角渗着干涸的血迹。她咬紧牙关,仰头看着陆闻风,声音微弱却清晰:“你答应过我,说完之后……找人医治好我的伤,再让我死得体面一些。”
陆闻风眸色沉沉,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片刻沉默后,淡淡地开口:“我答应你。”
得到这句话,肖松欣深吸一口气,强忍着剧痛,开始交代:“我父亲……肖志祥,一直不甘心。柳韵梅的生意越做越大,他心里憋着气,觉得不该活在她的阴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