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府上的优渥生活都是依靠柳韵梅的丰厚嫁妆,那些古董器物,金银珠宝,数不尽的玉器翡翠,哪一件不是价值连城?柳韵梅若是搬走,沈公馆可就空了啊!
“原来这柳小姐竟凶悍至此,方才她竟敢将枪口对准了你,沈丘,你没有被她吓着吧?”
在沈丘还在胡思乱想之际,陈静静率先回过神来,按着他的胸口,话语温柔的安慰道。
后边的沈乐,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她顿觉无趣,也没心情继续臭美了,便带着母亲一起回去,将洋装换下。
沈丘不敢在喜欢的女子面前,承认自己有多无能,连忙摇了摇头。
“我就知道,沈丘你是做大事的人,经历的大风大浪多了,怎么会被她给惊吓到。但是柳小姐这个精神状态,我实在是担心的很呀,真怕她什么时候发起疯来,会对你下毒手。”
“她不会……”要是以前,沈丘还可以斩钉截铁的回答。
但是今天过后,他也不敢确定了。
“你就不要固执了,既然她自己也愿意走,你何不成全了她呢?何苦要继续委屈自己。更加上,我虽然与你两情相悦,但我也不愿为妾。”
“我虽是陈家的养女,却极受父亲母亲的疼爱。若我们两家可以联姻,我父母一定会备上一份厚厚的嫁妆。日后你想要光耀你沈家的门楣,便不怕没有启动资金了。”
不敢放柳韵梅走,怕的就是失去她这尊财神。
可既然现在陈静静都这样说了,沈丘似乎也没有拒绝的理由。
更何况,陈静静也是个性格泼辣的人,与她相处了这一年,沈丘应该再清楚不过了。陈家如今也是蒸蒸日上,他可不能再将陈静静得罪了。
权衡利弊后,碍于陈家的淫威,沈丘只得答应。
而另一边,柳韵梅已在差人搬嫁妆。
她让丫鬟喜鹊将自己的嫁妆单子,及田产铺面的地契房契,也一并收过来。
“小姐,咱们真的就这样说走就走吗?你就这样离开了,岂不是白白让小人高兴痛快吗?”
作为柳韵梅的贴身丫鬟,喜鹊虽然罗嗦了些,做事效率还是很高的。
仅片刻功夫,她就把指挥下人开始搬空沈公馆,还将契约都整理好了,妥帖的放在一个上锁的匣子里。
“我若不走,反倒是委屈了自己,要和他们这群白眼狼打擂台,最后反而会害的自己不能高兴痛快。”
柳韵梅嘴上一边说,手上的动作却一直没有停过。
她的嫁妆大多都放在一处院落里,收拾起来还是很快解的,估计到了下午,就可以让人把东西全都拉走了。
正在忙碌之际,柳韵梅忽然注意到,放在供桌上的一尊白玉送子观音。
她心有所感,伸手将观音抱了起来。
她心里真恨不得将这观音像直接摔碎,可又有些舍不得。
“这个,还是我出嫁那日,母亲亲手交给我的。”
“其实我一早就对这桩婚事不满意。可母亲等离家的父兄等怕了,一心只求我平安。我为了叫她安心,逼着自己内敛起来,装成一个大家闺秀。为了她能放心,嫁进了她认为老实的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