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南景春低声问道,眉头微微皱起。她不记得在这座王府里见过如此模样的女子。
宁安郡主秦之淮并未立刻回应,身边跟着的丫鬟见南景春没有行礼,立刻不悦地开口道:“大胆!见了郡主怎么不行礼?”
那丫鬟的语气里带着一丝训斥,眼神也并不友善,显然对南景春并不怎么看得起。南景春听了心中一惊,迅速反应过来,才意识到自己似乎惹上了不该得罪的人物。她迅速对着秦之淮行了礼,略显拘谨地说道:“见过秦小姐。”
秦之淮听到南景春的称呼,脸上没有显出多大的情绪波动,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不必多礼。”她的声音清冷,言辞间没有太多的亲切感,仿佛对一切都不感兴趣,甚至对于南景春和玉笺的出现,也并没有太多关注,只是微微一侧目看向那暗门,眼神里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警惕。
南景春心里一阵微妙的情绪翻涌,她知道秦之淮的身份——丞相的女儿,风头强劲,且与江屿有着青梅竹马的关系。这些信息她曾听人提起过,如今一见,心底不禁升起一丝不安。若是秦之淮知道自己被江屿带回了王府,恐怕她会误会什么。
南景春在心里犹豫了一瞬,见秦之淮那冷冽的眼神一瞬不离地盯着自己,心里多少有些紧张,她知道眼前这个人不容易惹。而且秦之淮的身份不容小觑,丞相之女、江屿的青梅竹马,她的每一句话都能在朝堂上掀起风浪。于是,南景春赶紧开口解释道:“秦小姐,实在是误会了。并不是我不肯离开,而是江屿他……”她话未说完,语气里却有些无奈,似乎在为自己辩解。
秦之淮冷笑了一声,打断了她的话:“哦?是江屿不让你离开?你倒是说得轻松。”她语气不屑,明显不相信南景春的解释,目光紧紧锁定在南景春的脸上,仿佛能看穿她的一切。“你这么快就好了,怎么不赶紧回去自己的人生,为什么还要赖在王府里?”她的话语直白,毫不客气,带着明显的挑衅。
南景春听了心里愈加沉重,她没想到秦之淮竟然如此直白地挑起话题,几乎没有任何掩饰她的不满。她知道如果再继续僵持下去,只会让局面更加尴尬,于是她咬了咬牙,镇定下来,语气平稳地说道:“郡主,我明白你的意思。但如果江屿同意让我离开,我自然会立刻收拾东西走人。我若能离开,又怎会赖在王府?”
秦之淮听到这话,眼里闪过一丝愠色,明显被南景春的态度激怒了。她冷哼一声,目光锐利地看着南景春,仿佛是在打量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子。“你倒是敢这么说,既然江屿听了你这么说的话,他不会心软吧?”她的话里带着挑衅,显然已经不再相信南景春的解释。
南景春并不怕她的气势,依旧平静地答道:“既然你觉得这样,何不去书房亲自问问江屿,看看他怎么说?”她语气并没有过多的激动,只是带着几分理智和坚持。
秦之淮见南景春如此不依不饶,心里更加愤怒。她冷冷地扫了南景春一眼,随即转身:“既然如此,我去书房问问江屿,看看他到底怎么打算。”
“你去吧。”南景春没有再多说,淡淡地应道,心中却也有些不安。她明白,秦之淮一旦去书房问清楚,这件事可能会变得更加复杂,甚至连她自己也难以预料后果。
秦之淮的脸上已经写满了愠怒,她没有再停留,转身带着身旁的丫鬟迅速离开,朝书房的方向走去。
南景春站在原地,心中却愈加紧张,她深知如果秦之淮真去书房向江屿问清楚,她的处境可能会变得更加微妙。她本以为自己和江屿之间的关系没有任何人能插足,但此刻却不得不面对秦之淮的质疑与挑衅。
“我只希望江屿能理解我。”南景春低声呢喃,目送秦之淮离去的背影,心中浮现出一丝复杂的情感。
程潜正低头在书案前整理着一份文件,江屿则坐在案后,目光专注地翻阅着书信,屋内一片安静。突然,书房的门被猛地推开,秦之淮带着几名丫鬟闯了进来。
“江屿!”秦之淮没有预告,直接进门,语气带着几分愤怒。
江屿闻声抬起头,眉头微蹙,眼中带着不悦。“秦小姐,进门不敲门,失礼之至。”他语气冰冷,面色平淡,显然不太欢迎她的莽撞。
秦之淮的脸色一沉,心里憋闷不已,看到江屿当着程潜和几个下人的面训斥自己,脸上的怒气几乎要喷发出来。她深吸一口气,强行压制住心头的不快,冷声道:“江屿,我是来找你问清楚的!”
程潜抬头看了一眼秦之淮,察觉到气氛的微妙变化,便不敢再出声,默默退后了一步,站到一旁。
江屿依旧冷静如常,视线直视着秦之淮:“既然郡主有事,何不直说?”
秦之淮的脸色并不好看,她的目光锋利如刀,直勾勾地盯着江屿,沉声说道:“我听说南景春还在王府里住着,她明明已经康复,为什么不离开?她竟然敢说是你不让她离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的话语里充满了愤怒,显然是有些被江屿的处理方式激怒了。
江屿没有立刻回答,而是静静地望着秦之淮,片刻后,他终于开口:“郡主,南景春说的并不假。”
秦之淮愣住了,显然没有料到江屿会这么直白地承认,心中更加愤怒,却又不敢再反驳什么,只能将怒火压在心底。“既然如此,你打算怎么解释?”
江屿淡淡地扫了一眼她,语气平淡而从容:“她已经为自己找了理由,至于我是否让她留下,是我和她之间的事,郡主无须插手。”
江屿的眉头微微一皱,看着秦之淮怒气腾腾地走向自己,他冷静地放下手中的公文,眼中没有一丝波动。“郡主,您这是何意?”他语气平淡,却隐隐带着一丝不耐。
秦之淮看着他,怒火几乎要从眼中喷薄而出。她直接上前,将江屿手中那份未完成的公文重重地扔到一旁,“王爷,您这是何意?为何要让别人拿我的事当笑话!您当我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