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笺点点头,将最后一件衣物整理好,递给南景春:“小姐,所有东西都已经收拾妥当了。”
南景春看了看那华丽的衣物与首饰,微微一笑:“这些东西,看来白夫人是打算让我穿得更加显眼了。”
玉笺却忍不住道:“小姐,您若穿上这些,岂不是让侯府的那些人都觉得您已经认同他们的安排了?”
南景春轻轻摇头,目光中有一丝锋利的光芒:“不过是一场戏罢了。既然他们希望我按规矩行事,那我便依他们所愿,只是这个‘戏’我来定。”
玉笺听得出她语气中的决绝,心头不禁松了口气。她知道,南景春从未让任何人真正掌控过自己,而白夫人也只是其中一颗棋子罢了。
“小姐,您果然总是与别人不同。”玉笺轻声道,眼中闪过一抹钦佩。
南景春没有回应,只是微微一笑,走向那满桌的金银珠宝与华服,手指轻轻拂过其中一件衣裙,眼中隐隐透出一抹决心。这一切,最终都将成为她计划的一部分。
南景春抬头看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眼中闪过一丝深思。她转过身来,目光温和地看向玉笺,轻声开口:“玉笺,如果有一天,你愿意和我一起离开侯府吗?”
玉笺一愣,随即抬头看着南景春,眼中露出惊讶的神色。她从未想过,南景春竟然会如此问她。她心中一阵暖意涌起,随即毫不犹豫地回答:“小姐,我愿意!只要小姐决定了,我一定会一辈子跟着您。”
南景春听了,心底微微一暖,但她并未露出过多的表情,只是微微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我就放心了。”
然而,玉笺听到后,眼中的光芒却忽然暗淡了下来。她低下头,手指不自觉地绞紧了衣袖,心中浮现出一丝无法忽视的担忧。片刻后,她才小心翼翼地开口:“小姐,我当然愿意跟着您,然而,我我的卖身契还在侯府。这份契约,恐怕让我无法随意离开。”
南景春的目光顿时变得温柔,她走上前,轻轻地拍了拍玉笺的肩膀:“玉笺,你放心,既然你愿意跟我一起,我一定会帮你把那份卖身契从侯府要回来。”她的语气坚定,带着一种让人不容置疑的决心。
玉笺抬头看着南景春,眼中浮现出一抹感激的泪光。她知道,自己在侯府所受的委屈与束缚,只有南景春能真正理解。她的心情复杂而沉重,既有感动,也有对未来的忐忑。
“谢谢小姐。”玉笺声音低哑,眼中却闪过一抹坚定,“如果小姐能帮我拿回契约,我一定会用我的余生报答您。”
南景春微微一笑,眼神里却有一丝深沉的冷意:“我们之间无需言谢。侯府虽然有许多东西可以束缚人,但它终究无法束缚我。也无法束缚你。”
玉笺感激地点点头,心中的不安稍稍平复。她知道,南景春是个能为自己着想的人,而她也并非如此容易被压迫的人。
两人对视了片刻,玉笺忽然低声道:“小姐,明日的宴会我还要伺候您,您也早点休息吧。”
南景春轻轻点了点头:“嗯,我知道了,辛苦你了。”
玉笺默默地收拾好房间,轻手轻脚地为南景春铺好床铺,心中满是对未来的期待。尽管她仍然不确定是否能够离开侯府,但至少,她知道南景春会为她争取,帮她走出这片枷锁。
“小姐,您也要早些休息。”玉笺最后轻声提醒,便退出了房间。
南景春静静地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她虽然表面上显得冷静,但心中早已暗潮汹涌。她清楚,明日的宴会,注定会是她与侯府之间博弈的一个节点。
如果她想离开侯府,这一切都必须从明天开始。
第二天一早,玉笺便早早起床,轻手轻脚地走进南景春的房间,开始为她梳洗打扮。她手中的梳子轻轻地梳过南景春的黑发,目光却不时扫向她的衣物。白夫人昨天带来的那些衣物,极为华丽,但设计上却有些许瑕疵——衣服的领口正巧设计得较低,竟让南景春锁骨处的伤疤暴露无遗。
南景春坐在镜前,看着镜中的自己,眉头微微一挑,目光落在了那道明显的伤疤上。她不动声色地拿起早已准备好的香粉,轻轻涂抹在伤疤上,试图遮掩那一抹难看的痕迹。
玉笺从旁边看见,眼中露出一丝不满,低声抱怨道:“这白夫人真是太过分了,竟然送来这样的衣服,明明是故意让您的伤疤露出来。”
南景春的手指停在香粉罐上,轻轻一笑,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她不过是想让我在宴会上出丑罢了。”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以为意的淡然,仿佛这些小心机根本无法影响她。
玉笺见南景春如此平静,心中一阵不满:“小姐,白夫人真是太过分了!她这么做,分明是想让所有人都看到您的伤疤。”
南景春轻轻摆了摆手,语气依旧平静而坚定:“这些不过是小事,玉笺,你不必为这些烦心。至于白夫人,她能做什么呢?她不过是想在背后耍些小手段罢了。”
玉笺虽然不满,但见南景春如此淡定,也知道自己再多说也没有用,只得沉默下来,继续帮南景春梳理发髻。
南景春的目光再次落在那道明显的伤疤上,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冷漠的光芒。她知道,这个伤疤虽是过去的痕迹,但也正是这一切,让她变得更加强大。没有人能真正伤害她,而她也没有什么可怕的。
“好了,玉笺,不必再为这些小事纠结了。把我打扮好,今天的宴会,得去应付一番。”南景春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毫不在意那些看似显眼的细节。
玉笺见南景春如此镇定,虽然心中不平,但也只能点头:“是,小姐。”
她继续为南景春打理妥当,一边忍不住低声嘟囔:“白夫人真的太过分了,明明知道小姐的伤疤这么明显,却还让她穿这种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