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车里。
因为距离过远,我无法清晰地听到纸人具体说了什么,只能依靠断断续续的片段和申半仙的表情来大致推测。
申半仙起初显得轻蔑,接着变得严肃,最终变得愤怒。
隐约中,纸人似乎在不断重复着妈妈两个字。
四元则一直紧盯着纸人,手中紧握着符纸,准备应对。
我仿佛能远远望见四元头上冷汗蒸发成的水汽。
“妈了个巴子!”
突然,申半仙怒吼一声!
单手一杆杏黄旗脱手飞出,像箭一样直直穿透纸人的身体,将其钉在地上。
纸人低下头,仿佛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杀死”了。
尽管是纸做的身体,伤口处却开始渗出鲜血,不久,原本苍白的纸身被血染红。
纸人原本由笔画出,略显僵硬的五官,在鲜血的浸润下似乎获得了新生。
突然间,被血浸透的双臂也开始活动,纸制的外壳下仿佛长出了血肉。
一双干枯的利爪挣脱出了那纸制的外皮!
纸人睁开了眼睛,那是一双冰冷怨恨的瞳孔,贪婪地注视着周围的一切。
纸人张开了嘴,突然涌出大量污秽粘稠的东西:
“哇!哇!哇!”
空无一人的步行街广场上,一声接一声,回荡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哭声。
就在这时。
“吱”
一辆车不合时宜地突然出现,停在了恒星大厦门口。
我原以为下车的该是那位恒星大厦的大老板。
可车门敞开,一双修长的大白腿落地。
从车上下来的竟是一位身材饱 满,妆容艳丽的女人。
此时那女人的脸色难看,举手投足间无比惊慌,拿着手机胡乱地播着号。
紧接着,我的电话响了。
没想到那老狐狸竟然没自己来,反倒是派了一个女人前来,真不亏是当大老板的,他妈的一肚子的花花肠子!
无奈,我摇开车窗,挥了挥手。
女人如蒙大赦,如同看到了救星,一路小跑,快步跑向了我的车子。
女人摘下墨镜,红肿的眼睛明显哭过。
左眼还带着些许乌青。
“你你好
是蒋师父吗?
我们老板老板派我来取东西的。
我是他的秘书。
小小苏。”
我看了一眼女人,没有说话。
有些事情不用问,已经写在了她的脸上。
我猜的没错,那老狐狸果然是自己不敢来,这是把自己的小秘强迫来送死了。
我也懒得多解释,此时情况危急,不远处四元他俩正在与那小鬼激战。
我打开车门,一把将女人拽进了车里。
这个小苏秘书惊魂未定,见我凶巴巴的样子想要问什么又不敢问。
就静静地坐在副驾驶等我主动开口。
我无心理会这女人,摇开车窗,用望远镜继续观测远处十字路口的战斗现场。
大厦里那鸡贼小鬼的真身始终没有出现,就一直操控着纸人与申半仙他俩战斗。
那小鬼的真身不出来,我便没有把握一个人冲进大厦偷家救人。
此时十字路口那把,我的望远镜里:
申半仙正单手掐着法决,操控着一把铜钱剑与那浑身血迹的纸人激战,已是汗流浃背。
一旁四元不断朝那纸人抛洒着符咒糯米等东西助阵。
申半仙毕竟年龄大了,随着战斗的持续开始显现疲态。
突然这老头子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脚下一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