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妻子的白月光
新婚之夜，我赤身走出浴室，想要给她一个特别的洞房花烛夜。
但她却只顾着盯着手机发呆。
连我走到床边都没发现。
我贴上她的身体，想要轻吻她的头顶。
她跟只小猫一样轻轻躲开，恹恹地蜷缩在床上。
「今天好累。」
她手机上的聊天页面一闪而过，我还是看清了上面的对话。
「澄意，我后悔了。」
「你可以原谅我吗？」
对面的人是陆敬亭，她青梅竹马的初恋。
——
第一次去许澄意家里做客的时候，我知道了陆敬亭的名字。
在许澄意住了二十几年的小卧室里，到处是陆敬亭的影子。
书架上的相框，从还是奶团子各自被妈妈抱在怀里，一直到中学亭亭玉立的少女搭着清冷周正的少年肩膀。
我当时拿起其中一张照片，向许澄意问起这是谁，她当场冷脸夺回相框，并第一次朝我发了火。
从那以后，照片上的人，和放照片的许澄意房间，就成了我和她之间的禁忌。
我不是没把这事放心上，照片上的人很好调查。
他们都是江大附中的学生，学校贴吧里至今还有不少他俩的帖子。
内容详尽，甚至还能看到不少高清大图。
后来，陆敬亭去了德国留学，毕业也没回来。
两人的关系就慢慢淡了，至少在我和许澄意恋爱的这五年里，陆敬亭从未出现过。
甚至我们的婚礼，陆敬亭都没来。
他现在发消息是什么意思呢？
他在后悔什么，又要澄意原谅他什么？
我若无其事上了床，将背对着我蜷成一团的许澄意揽进怀里。
许澄意只穿了一件单薄的吊带睡裙，丝滑的质地紧贴着身体曲线。
蓬松柔顺的长卷发里露出小巧莹润的肩膀，发梢下是只手可握的细腰，再往下，玲珑的曲线掩进被子里。
能看得出来，睡裙下面，她什么都没穿。
一身白豆腐似的皮肤，在酒红色的睡衣映衬下，亮得晃眼睛。
许澄意闭着眼睛躺在那里，就像一个勾人魂魄的妖精。
睁开眼睛的时候，神情却总是淡淡的，气质清雅娴静。
真是应了那句话，浓妆淡抹总相宜。
无论看过多少次，我都心动不已。
努力压下心里的旖旎绮思。
我斟酌着怎么措辞询问陆敬亭的事。
这是我第一次跟她提起陆敬亭，以前不问，是因为这个人只存在过去，不会出现在我们当下的生活里。
但今晚是我们的新婚之夜，从今天开始，她是我周予安的妻子。
「澄意，陆敬亭他」
我后面的话还没问出口，许澄意就立即坐了起来。
她紧皱眉头，眼里写满了不高兴，用比平时大了很多的声音反问道：
「你看我手机了？」
我愣了一下。
许澄意脸色僵硬了一下，压低一些声音道：
「结婚第一天，你就检查我手机？」
「周予安，你就这么不信任你的妻子吗？」
面对许澄意的这三连问，我张了张嘴，最后什么都没说。
房间里安静了好一会，许澄意才若无其事躺回去。
「赶紧睡觉吧，今天两点就起床做妆造，我快累死了。」
她伸手关上灯，再拉过我的胳膊环抱着她，我就变成了像往常一样从后背紧紧抱着她的姿势。
黑暗中，我听着许澄意平稳的呼吸声，久久无法入睡。
因为许澄意的学生出了事，我们原计划的蜜月旅行不得不推迟。
「老公，学生打架进了医院，我这个当老师的必须去一趟。」
「等我去医院看一下，了解一下具体情况，不严重的话，我们明天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