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嫣,你车里的味道,怎么和郁白身上的味道这么像?”
这话题来的太突然,褚嫣吓得差点咬到舌头,强自镇定地解释,“可能是他刚刚坐在车里,所以留下了味道。”
晁太太沉默一会儿,突然抚上她的手背,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她。
“嫣嫣,你跟阿姨说实话,你和郁白之间……”
褚嫣绝望地闭了闭眼,终于像想通了似的,抬头报以更加认真的回视:
“是的,阿姨,我喜欢郁白。”
晁太太脸上的表情在崩溃的边缘。
“嫣嫣,谢家和我们家不一样,郁白和云津也不一样,郁白的婚事他自己做不了主,他们那样的家庭,婚姻只是工具,他爷爷那样的人,从来只讲究强强联合……”
“我们家现在的确够不上,甚至可能连露头的机会都没有,”褚嫣面容平静,语气却自有一股倨傲,“可将来,谁知道呢?”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晁太太都傻眼了,半天才有点无奈地规劝,“你这丫头,说你什么好,你把人生想的太简单了。”
嗯,就当她想的过于简单吧。
可是只要按照她的节奏来,这辈子对她来说,本来就是easy模式。
谁懂浪子回头的含金量?
再不济,等她将来把小白骗上床,再“意外”怀个孕,依旧可以挟天子以令诸侯。
何况她这辈子是奔着和他好好过日子去的,一切情况只会更好,不会比上辈子更坏。
晁太太不懂,所以替她担忧。
“嫣嫣,阿姨劝你还是好好考虑,谨慎抉择,阿姨不是说郁白不如云津,郁白这孩子比谁都讨人喜欢,可是我们云津身体健全,至少不用照顾他起居……”
“阿姨,您没发现吗,郁白最近不怎么坐轮椅了。”
褚嫣仍旧面带微笑,但音色已经偏冷下来,带着某种克制情绪的语气,一字一句强调:
“而且,郁白也从不需要人照顾起居。”
她和他生活过,他实际上做什么都不需要旁人插手。
那些声势浩大的佣人阵容从来只是家里为了给他彰显身份,防止外人因他残疾而看轻他。
晁太太被她堵得一噎,半晌才叹了口气,有点歉疚,“是阿姨失言了,今天咱们的话,别让旁人知道。”
这话正合褚嫣心意,她点点头,见晁太太要下车,便也下车送她。
方才车里一晃而过的剑拔弩张彻底消散,两人出来了,才都有些不好意思,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笑了出来。
褚嫣圈住晁太太的手臂靠过去,不放心地在她耳边叮嘱:
“那阿姨千万替我保密,尤其是我妈,我知道您跟她关系亲近,但我还不想让她知道我的心思,怕吓着她。”
“你这丫头,连阿姨都信不过?”
晁太太嗔她一眼,又释然一笑,也压低声音,“那阿姨就祝你一往无前,旗开得胜,早日抱得……美男归。”
“噗嗤!”褚嫣捂嘴偷笑,“那就借您吉言了。”
隔着稍远的距离,晁家的车里。
“我去,我妈终于下车了。”
晁云津降下半个车窗,想催母亲赶紧走,还得送小白回家呢,又看到褚嫣黏黏缠缠赖在母亲胳膊上,亲如母女,难舍难分。
“啧啧啧,小白,看到没,”晁云津拍拍身侧少年的胳膊,语气酸溜溜,“褚嫣这丫头,就差把我妈当亲妈了。”
少年安静坐在车里,从远处那辆车上收回视线,没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