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算是付出的努力都没白费。
晁太太挽紧严秀丽的手臂不放,没有要走的意思。
“我刚提的那事儿,你究竟怎么说?给我个回复,否则我今晚回去睡不着觉。”
严秀丽哭笑不得,“你倒是给我个喘气的机会,哪能说定日子就定日子,总要等问问耀邦,问问嫣嫣爷爷,从长计议吧?”
晁太太眉毛微微一吊,不太乐意。
“这事儿还用商量?这不是从小就定下的姻缘?我看六月挺好的,正好两个孩子都高考结束,嫣嫣又是那个月过生日,多好的月份!”
严秀丽其实早就心动了,只是作为女方,还得维持面上的矜持,这是在替女儿挣脸面。
“你让我再想想,至少等过完这个年再说吧?何况两个孩子那里还得先瞒着,别弄出太大的动静,影响高考发挥怎么办?”
“这么好的事情,即便要影响,那也只会让他们超常发挥!”晁太太眉飞色舞地拍一下严秀丽的肩,“嫣嫣的订婚礼服,我们家包了!我看中几家高定,人家国外设计师很大牌的,都要排期的,你先把嫣嫣的三围告诉我,我好早点安排起来。”
严秀丽没想到晁太太这样热情周到,说不感动是假的。
“我回头发短信给你,你赶紧先走吧,云津在车上等着呢!”
严秀丽将人往医院大门外赶,又拉回来叮嘱,“两个孩子那边还是先……”
“知道了知道了!”
严秀丽回到楼上病房,走廊上没人,只剩铺在座椅里被坐到发皱的浅灰色围巾。
“这孩子,一点都不讲究……”
严秀丽将围巾抖了抖,重新叠齐整,嘴里吐槽女儿,同时又觉得稀奇。
从前晁家小子但凡送她点什么礼物,她爱惜得恨不得当宝贝供起来,家里三楼衣帽间里有一个漂亮的皮箱,褚嫣连晁云津随手借给她忘记要回去的圆珠笔都会藏进去,不许任何人碰。
严秀丽想起来,好像最近都没看见这个皮箱。
哪儿去了?
让嫣嫣搬回自己卧室了?
她没再纠结,卷起围巾准备回病房,听到走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看到褚修言一家四口往这里赶,严秀丽将病房门紧紧带上,自己堵在门口,气势上显得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她也不正眼看这家的男人,只瞪着褚修言,厉声质问:
“你带这一大家子过来做什么!不知道老爷子正在气头上?!”
“嫂子,这是我爸,是媱媱豪豪的爷爷,我为什么不能进去?”
“爷爷?”严秀丽气笑了,“你还真是分不清大小王,自己做梦也就算了,还连带小孩一起乱教!爷爷和外公都分不清了!”
“嫂子,他们从小叫顺口了,眼下何必纠结这些?”
严秀丽也不跟小姑子装了,“我说你还真是死性不改,你打量这个家里都是傻子,不知道你存的什么心思?你是不是想今天就把爸给气死,好等着分财产呢?!”
“姓严的,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你一个外姓人有什么资格这样说我!我可是褚家的女儿!”
“吵什么!”
门被狠狠带开,褚嫣铁青着脸,眼底是从未有过的森寒。
连严秀丽都被女儿的气场震慑,不再说话。
褚嫣锐利的眸光扫过褚修言一家四口,除了稍显茫然的褚豪,其余三人都有些心虚地错开视线。
她压抑住怒火,将门彻底拉开,让出半个身子:
“进来吧,既然都到齐了,那今天大家就摊开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