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兮若,我是霍鸿,你,你还记得我吗?”霍鸿直接冲到了门口,手摸在门板上,俩人一门之隔,然后就都不说话了。
“夫人,你没事吧?你别吓唬嬷嬷啊?”顾嬷嬷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生怕顾兮若有个什么好歹的。
“嬷嬷,我没事啊,就是霍鸿嘛,我知道的,他是定国公,就是从前的世子。”顾兮若脸上带着笑,但是眼睛里却有泪。
“夫人,你要是想哭就哭出来吧。”顾嬷嬷见到顾兮若这个样子,她先掉眼泪了。
这是她从小到大一直陪着的姑娘啊,糟了这么多年的罪,丈夫不是丈夫,儿子不是儿子的。
过着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外面这个男人还要害她的姑娘多久啊?
“嬷嬷,我为什么要哭呢,我不会哭的,不会再为了他哭的。我哭的够多了,以后我要笑,每天都要笑。”顾兮若看着天空,吸了吸鼻子,然后拉着顾嬷嬷的手往回走。
“兮若!”霍鸿觉得自己真的要失去心爱的妻子了,大喊一声。
然后不管这墙头还有什么尖刺和荆棘了,就算是鲜血淋漓也要到自己心爱的女人面前,听她给自己的审判。
霍鸿从墙头翻进来那一刻,白洛就知道要不好,但是没想到,没有预期当中的歇斯底里,两个人就这么一个站着拉着顾嬷嬷的手,另外一个就痴痴地看着对方的背影,同样一动不动。
“兮若,你,我,是我混蛋,我不是个男人,让你受了这么多年的委屈,你,你还愿意看我一眼吗?”霍鸿的眼睛红了,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嬷嬷,你让他走吧,我不想看到他。”顾兮若没有回头,声音带着些许哭腔。
“你走!你走啊!我再也不想看到你!”顾兮若还是爆发了,虽然看着还能自己控制,不过她身体在颤抖,情绪马上就要失控了。
白洛这个时候也顾不上什么暴露不暴露的了,如果这个时候再不出去的话,那这二十多天的努力可就真的白费了。
“伯母,你看着我,看着我,跟着我深呼吸,来,对,慢慢的,把这个药先吃了,别激动啊。”白洛手中的银针刺入了她左手的穴位,然后引导着她跟着自己的呼吸节奏。
“洛儿,我不想见到他,我的头好疼啊,你让他走,让他走啊。”顾兮若抱着自己的脑袋,痛苦的喊着。
“伯母,我都知道,我知道你头疼,知道你这么多年的委屈,我都知道啊,我这就让他走。”白洛见药丸被吃下去了,心里定了定。
“国公爷,你先走吧,你也看到了,伯母现在的情况,不适合跟你见面,你还是先离开吧。”
“若是你真的为她好的话,暂时不要打扰到她才是对她最有利的。”白洛看了看已经傻掉了的霍鸿说道。
“你是谁?你怎么在这里?”霍鸿半晌之后才反应过来,面前这个陌生的女子他从未见过,也不是国公府的任何一个人。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可以治好伯母的病,她并在身体也在心上,你的出现刺激到了她的情绪,有可能会让治疗功亏一篑。”白洛继续说道。
“你的意思是说,之前兮若比这还要更加的严重?”霍鸿现在已经顾不上过问白洛是谁了,整颗心都被顾兮若的病给牵引着。
“嬷嬷,先让伯母回去休息一会吧,看来有很多事情我要跟国公爷好好的谈一谈了。”白洛叹了口气,估计要是不把事情说清楚的话,他是不会死心的。
而且白洛也想看看这个定国公到底是怎么回事,之前二十年对顾兮若不闻不问的,现在又表现出这个样子,看着嘴角还有血痕,脸上还有巴掌印,这是自虐过了吗?
如果真的是这么深情的话,那又为什么二十年没有来看过一次呢?白洛觉得这里头的隐情可能会超过所有人的想象。
“夫人,走吧,跟老奴回去,新做的点心还没吃完呢,老奴可是蒸了好久呢。”顾嬷嬷扶着顾兮若站了起来,然后慢慢的回屋了。
顾兮若吃了药之后整个人慢慢的平静了下来,随着顾嬷嬷的力气往回走,总算是让白洛放心下来,事情还没有到最坏的地步。
“兮若……”霍鸿的魂儿好像都跟着顾兮若离开了似的。
“国公爷,你如果想到知道整个事情的真相的话,那就随我来吧。”白洛说完微微福身,在前面引路。
一共就三间房子可以住人,白洛只好把霍鸿领到了自己的房间,幸好她为了起居方便,用从棚顶垂下来的幔帐把空间分隔开了,还有一张小巧的茶几,两张椅子,也不算是失礼。
“国公爷请坐。”白洛还给他倒了一杯茶,这茶当然是用灵泉水泡的,茶香清润,滋味绵长,就算是霍鸿这样不是很喜欢喝茶的人都非常喜欢,三口两口就喝了干净。
“国公爷,我看你的脸色很不好,不知道可否给你把把脉?”白洛看着霍鸿的脸色很差,像是气血两亏的征兆。
不过他正值壮年,身上也没有什么明显的外伤,为什么会这样呢,难道是跟他嘴角的血迹有关?
“你到底是谁?”霍鸿用怀疑的目光看着白洛,不是他疑心重,而是白洛出现在国公府里实在是太蹊跷和诡异了。
他这么大个国公府,难道成了什么人都能够随意进出的菜市场了吗?
“我说过了我是大夫,被人请来给伯母治病的,而且我在你这个国公府里已经待了二十几天了,这屋子里的很多东西都是我弄进来的,国公爷,你可知道是为什么?”
不等霍鸿回答,白洛自己就开口了,“你那位千娇百媚的二夫人,把这个国公府管的千疮百孔,别说是我了,就是其他人也是想怎么进出就怎么进出。”白洛有些讽刺地看着霍鸿。
“你是顾家找来的?”霍鸿想了想问道。
“算是吧,不过你放心,我不是什么杀手更是手无缚鸡之力,我只是个大夫而已。”
“国公爷若是有什么疑问,可能我把把脉可以帮你解惑。”白洛拿出了脉枕和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