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让霍祁钰把脑袋想破了天,也想不到,明明是装着铁矿的箱子,怎么就会变成了这些破东西?
霍祁钰相信自己得来的消息绝无可能会错,当即就又让人将剩余的箱子都给打开。
可是,里头装着的东西,都是那些憨态可掬的布偶……
“不可能……不可能!你把东西、藏在哪里了?”
霍祁钰有些愤怒的一把拽住了云墨辞的衣领,将人给拎了起来。
云墨辞一脸无辜的看着霍祁钰,解释道:“霍大人,虽然您是京畿卫统领,可也不能平白冤枉人吧?这天子脚下,捉人拿脏,这个道理您应该不会不懂吧?四皇子殿下,您说呢?”
“四皇子?”
霍祁钰听到云墨辞的喊话后,微微愣了一下,下意识的瞥向了边上穿着一袭黑衣,头上还带着帽子的男人身上。
只见男人的微微叹息一声,伸手将头上的帽子摘下后,这才抬头看向了霍祁钰。
在男人露出真容的瞬间,霍祁钰心中一颤,还真的是,四皇子?
当今圣上儿子不少,能在皇帝眼里排得上好的,四皇子算是一位。
不过,这位四皇子之所以能得昭仁帝青睐,并非是因着其有过什么功绩,反而是因着四皇子尤好丹青,经常游历于各个山川名岳,追求一个闲云野鹤的姿态。
再加上,四皇子母家不显,听说只是昭仁帝从前还未登基时在潜邸时,临幸的一名贴身丫鬟所出。
可惜那位命薄,生了四皇子后就撒手人寰,没能享福。
否则,即便对方是丫鬟出生,如今在宫中就算是熬着,都能熬到四妃之一了。
但不管怎么说,四皇子这样一无母家,二又寄情于山水的皇子,绝对不可能与那个位置有关,所以既不会有人愿意拉拢他,也不会有人去故意得罪。
像这样的皇子,尽早摆明心意的,将自己从哪皇权中心摘出去,反而最后无论是谁登基,他的日子都不会难过。
但此时霍祁钰却没想到,四皇子竟与云墨辞会在一起!
四皇子淡淡的看了霍祁钰一眼,道:“霍大人,您这可是真的好生威风啊,大半夜的无凭无据的就来拿人,这天下还是有王法的吧?”
四皇子与云墨辞的关系不错,因着云墨辞的丹青技艺也不错,又常年到处奔走游商,见识多,也自然能与同样到处奔走的四皇子聊到一起。
今日也是因着云墨辞在轩墨阁偶然遇到四皇子,提起自己的老宅那刚得了一副前人大师佳作,二人聊到一块后,四皇子直接便乘兴而起,愣要跟着云墨辞一起回云家老宅看看那画。
霍祁钰自然不愿去招惹四皇子,可此时此刻,四皇子出现的太过于蹊跷。
加上,霍祁钰是能肯定云墨辞百分之百真的藏匿了那铁矿,才敢与昭仁帝请命来捉拿得,若是无功而返……
思及此,霍祁钰松开了云墨辞的衣领,冲着四皇子施了一礼,却是道:“四皇子,非属下不敬,只是这大晚上的,您怎会与云墨辞在一处?难道是四皇子也有意包庇这等意图犯上作乱之人?还是说……”
霍祁钰的话显然是越来越过,话都没说完,就已经被四皇子直接冷声打断:“霍大人可真是好样的,办案全靠一张嘴,没有证据的事儿,就要往人的头上硬扣不成?本皇子这就回宫禀告父皇,让父皇为本皇子做主!”
四皇子是真被气着了。
这按着霍祁钰的说法,若云墨辞犯上作乱,那他不也是那谋逆之徒?
他只想要纵情山水,怎的能被扣上这等黑锅?
四皇子说罢,又拍了拍云墨辞的肩膀道:“云兄,你家的那副大作本皇子恐暂无福相看了,本皇子的入宫找父皇自证清白啊!”
云墨辞连忙不好意思的拱手道:“是云某连累了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