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晚听着虞永波的辩解,笑的意味深长,那眼神落在虞永波的身上,顿时让虞永波只觉得好似被扒光了一般,无所遁形。
虞永波直觉虞晚怕是有备而来,心里升起了一丝不祥的预感,正要解释,却看到虞晚竟是将手,直接伸到了宗祠放着那牌匾的案台上的香炉处。
“住手!!!”
虞永波和族老们都急急地开口阻止,可惜虞晚却恍若未觉,直接按在了香炉上,转动了香炉。
顿时,案台下弹出了一个匣子,虞晚直接伸手就将那匣子打开,从里头抽出了一本书籍,随手丢给了一名年轻的族人,道:“各位请看看,这族谱上,我们一家的名字,可还在?”
那年轻的族人愣了一下,下意识翻开了族谱,随即就惊愕的发现,上头属于虞永清一脉的名字,都已被划去!
这是,彻底的将虞永清一脉都已在虞氏除名了啊!
甚至上头还有标注时间,和官府的盖章,竟是虞永清案发当天,就已第一时间除名,此事绝无作假的可能。
那族人的表情带着几丝愕然,其余人也是一脸惊讶。
“怎么会?”
“除名这么大的事,为何我们都不知道?”
“对啊!即便族叔行差踏错了些,可对族内却是尽心,这样就给除名,不妥吧?
年轻的族人们,一个个都有些震惊和不满的看向了虞永波和各位族老。
虞永波和族老们都有些心虚,他们哪能告诉族人,是因着怕被虞永清连累,所以第一时间就已商议好,偷偷地将这件事给处理了呢?
虞晚看着众人的眼神,讽刺的笑了一声,直接道:“我父亲一脉被除名,这么大的事儿,族长你不会不知道的吧?”
“可族长你不仅知道,却在第一时间将我父亲一脉在宗族除名,更为了荣华意图让虞筱筱替嫁,更在族内散播谣言,毁我名声!这桩桩件件,真是一族之长该行之事?”
虞晚的声音字正腔圆,带着浓浓的谴责。
她的身形并不高大,可是在这瞬间,却让人有一种高山仰止的感觉。
虞永波的脸色铁青,脸上那慈善的笑意都已消失不见,看着虞晚的眼神已然是带着几丝狠色。
虞晚却是巍然不惧,目光在所有人的身上扫视了一圈后,又缓缓开口道:“虞氏宗族的祖训,自古乡田同井,出入相友,守望相助,疾病相扶持。”
“鳏寡孤独,必为之哀矜;困苦颠连,必为之照顾……”
虞晚说到这,将目光再次落在了虞永波的身上,眼里满是嘲讽,开口再问:“试问这些,族长以及各位族老,可曾做到?若是虞氏祖宗知你们今日之言行,怕是宁愿牌匾被烧,也不愿被你们这群不孝子孙供奉吧?”
虞晚的话彻底撕下了虞永波以及这些族老的遮羞布。
在场在这瞬间,陷入了寂静,落针可闻。
“我是将你父亲除名了,可我这也是为了虞氏宗族好,若是你父亲连累到整个宗族,那……”
虞永波好半晌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开口辩驳。
可这话才出口就被虞晚给直接打断:“笑话,陛下是明君,即便我父亲有罪,也不过是抄家而已,便是连我与我母亲这女眷都不曾被连累,又恍论是虞氏宗族?”
虞晚的回怼直接将虞永波最后狡辩的路都给彻底堵住,虞永波哑口无言。
不过虞永波确实也是那能屈能伸之人,想了想干脆就朝着虞晚认错道:“哎,这些事儿我们也是有苦衷的,实在无法对你们这些年轻人言明啊。”
“不过,这事儿到底是我们对不住你们,这样,我与族老们商量一下,再将你们一家族谱再次恢复,即日起,再将虞永清的牌位供奉上,晚晚你看如何?”
其余族老虽还有意见,可在虞永波的眼色下,到底是不甘的闭了嘴。
虞晚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