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听说，世间之事，向来都是此消彼长，本宫被夺了气运，做什么都事与愿违，不管付出多少时间，终究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那么……那么换句话来说，陆菱是不是心想事成？事事顺遂？！”
苏檀将陆瑶眼底的情绪尽收眼底。
她缓缓点了点头，一字一顿的道：“殿下，您本一生顺遂无虞，只是可惜平白遭了算计，才会落得如此结局。”
“不过，此事并非没有转圜的余地，只看公主，愿不愿意为自己争取一回。”
人人都祈愿有救世主的出现，但大多时候这世上的人都只能自救。
她可以帮陆瑶。
可是她帮得了陆瑶一次帮不了陆瑶第二次终究还是要陆瑶自己能够立得起来。
陆瑶突然抬眸，忽而间死死地抓住了苏檀的胳膊，眼里迸发出浓烈的希冀，她再不是从前那副死气沉沉对生死毫不在意的模样。
反而爆发出了浓烈的生命力，眼里尽是对生的渴望。
“嘉懿县主！”
“帮帮本宫！”
“求求你一定要帮帮本宫，只要你愿意帮本宫，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本宫都愿意！”
她再不是从前那个，明知道旁人算计了自己，却还甘愿讨好，只为维持一种表面假象的陆瑶。
苏檀看着陆瑶，视线几乎要探近对方眼底，她听见自己声音清浅的问道：“什么代价殿下都愿意？”
“如果……”
她缓缓蠕动嘴唇，在说话的时候甚至挑了挑眉，就这么一瞬不瞬的看着陆瑶，“如果殿下活下来的代价是整个严家人都灰飞烟灭呢？”
“有些事情臣女必须在一开始就对殿下说清楚，否则若是到了来日殿下心生怨怼，臣女可承受不起殿下的怒火。”
苏檀声音不冷不淡。
陆瑶方才对严家人是什么态度，她全然看在眼里。
她将所有实情告知给陆瑶时，并非是同情对方，亦或者是旁的。
只是庆隆帝下旨，让她必须全须全尾地将陆瑶带回去。
苏檀没有抗旨的习惯。
陆瑶都为了严家人，宁愿放弃自己的生命，她无从置喙，但好歹要将真相和盘托出，免得对方全然被蒙在鼓里。
“殿下，您对严钦情根深重，甚至不愿自戕身体，臣女还是希望殿下能够好好考虑一番，否则若到了来日，殿下突然后悔，觉得严家人并非死不足惜，那时，臣女就真的里外不是人了。”
陆瑶：“……”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
她总觉得苏檀这话似乎带了几分调笑。
她咬了咬牙：“本宫又不是冤大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