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歌轻轻笑了一声,视线在崔菀和苏檀之间来回打转,忽然用团扇掩了掩唇。
她对着崔菀眨了眨眼睛,目光魅惑,声音听着叫崔菀这个女人都觉得骨头酥了半边。
“我瞧您脾气,可比边上这位美人要暴躁的多,想来如果是您的话,那宋家人应当是无法在您面前蹬鼻子上脸的。”
她扑哧一笑,又甜又媚的声音如银铃般悦耳,又似黄莺出谷,空灵婉转,“我想要是换了您,哪里还能忍宋家人那么久,恐怕早就一剑杀了他们了。”
挽歌视线慢慢悠悠地落在了苏檀身上。
“嗯……您看起来,脾气比边上这位美人好一些,所以也更能忍一些。”
苏檀:“……”
苏檀沉默一瞬,移开目光,跟宋庭琛夫妻五年,就跟在大理寺监牢关了五年似的,走到哪里都要被人嘲笑一番。
以前是被人笑。
现在……
苏檀嘴角微抽,她能说什么呢,只能默默垂眸道:“从前是挺能忍的,现在不能了。”
现在不是因为有天道限制,她不能引雷杀人吗。
她好不容易才重获新生,自己都还没有找到长乐,总不能因为宋家那一群奇葩,就把自己的未来和一身修为都搭进去。
他们的命,在她眼里还没那么值钱。
挽歌听罢也不反驳,只是挑眉一笑,“是吗?”
纪蓉低着头,小心翼翼的抬头看了挽歌一眼,又小声道:“挽歌妹妹,现在……现在不是闲聊的时候,夫君出事了,眼下情形刻不容缓,你……”
挽歌翻了个白眼,轻蔑而嘲讽的目光落在了纪蓉身上,轻嗤一声,毫不客气的当着所有人的面讥讽道:“怪不得夫君总是不喜欢姐姐,姐姐还真是惯会扫兴。”
“我和两位大师聊的好好的,姐姐倒是横插一脚,白白将我的兴致都搅没了。”
纪蓉脸色微白,眼底蓄满泪水,丰腴的身子晃了晃,险些站不稳,“我……我只是担心夫君。”
她勉强笑了笑,抬眼去看自己的婆母,“母亲,还是您说吧。”
余夫人恨铁不成钢,眼见挽歌这个样子,她的怒火一寸一寸被点燃,新仇旧恨加起来,她实在是无法再容忍挽歌继续放肆,便朝着对方扬起了手,“一个卑贱的妾室而已,谁允许你在蓉儿面前大呼小叫?!”
余夫人这一巴掌,还未落在挽歌脸上,便被挽歌伸手截住。
挽歌轻蔑一笑,一抬手,便将余夫人轻轻一推,余夫人猝不及防,就这么摔在了雪地里。
挽歌懒洋洋的抬了抬目光,轻轻一笑,眉目中带着几分讥讽,“夫人,您年纪大了,就该在屋里好好歇着,您瞧,这天寒地冻的,您站都站不稳了。”
被挽哥一推的那一瞬间,余夫人接触到对方的手,只觉得像是触碰到了冰冷的蛇皮。
那寒意几乎要沁进余夫人的骨子里。
纪蓉伸手,眼底蓄着泪,惊慌失措地将余夫人撑起来,院子里的其他丫鬟也纷纷不敢置信的看着挽歌,似乎是在震惊她居然如此不要命。
连当家主母都敢推。
纪蓉浑身发抖,却无可奈何,“挽歌妹妹,你今日是否太放肆了!”
挽歌全然不将她在眼中,只是风情万种地整理了一番自己的衣裳,“不是说,要救耀郎吗?”
“怎么这会儿又有功夫在这里同我闲扯了?”
“既然要救耀郎,那就快一些,我这院子可不是你们时时刻刻都能待的。”
苏檀便目光平静的询问余耀近日以来去了什么地方,又见了什么人。
挽歌懒洋洋的答道:“见了什么人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耀郎最近老是往山上跑,好像是城外的骆驼山,也不知道那山上藏了个什么大美人,他这段日子以来乐此不疲,哦,尤其是夜里,耀郎以往最爱趁着夜色出去,兴许骆驼山上藏了一位嫦娥仙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