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嬷嬷轻咳两声,自觉自己是宋老夫人身边的人,就可以代宋老夫人敲打一番柳清音,于是便挺直腰板道:“夫人,老夫人说了,要奴婢坐在这里看着您将佛经抄完。”
“老夫人还说这抄写佛经呢,最主要的是要心诚,所以您身边不能放炭火。”
“你——”雪儿气的眼睛都红了,这群狼心狗肺的东西!
柳清音拉了拉她的袖子。
“雪儿,你来替我磨墨。”
她仿佛没脾气一般,任凭这刁奴在她眼前作威作福。
雪儿心头一梗,到底是咽下了这口气,乖巧的站在一旁替柳清音磨墨。
柳清音在抄写佛经的间隙,高嬷嬷一会儿说她这个字不好看,一会儿说她心绪浮躁。
总归动不动便要叫她重新抄。
等那一卷佛经终于抄完时,柳清音已经冻的手发僵,肚子更是饿的有些疼。
“小姐!她们太过分了,您怎么能就这般忍着呢!”
雪儿红着眼睛连忙抱了手炉过来给柳清音捧着。
柳清音面色阴沉。
难怪宋老夫人说,成亲以后许多事情都与从前不一样了。
从前她是宋庭琛救命恩人的遗孤,是宋府的客人。
所以即便宋家有些人对她颇有微词,也不敢做的太过分。
但现在她是宋庭琛的妻子。
所以不仅宋老夫人可以磋磨她,就连宋老夫人身边的奴仆,也敢摆脸色给她瞧,敢在她眼前作威作福。
“小姐,难道您就要这么忍着吗?”
雪儿颇有些不甘心,自家姑娘从前可不是这样的性子。
柳清音冷哼一声,“忍着?”
“呵,我暂时不能对那老虔婆动手,因为那是宋庭琛他娘,难道一个刁奴我还要忍着?”
“雪儿,你今晚……”
雪儿露出解气的神情,“是。”
……
高嬷嬷死了。
夜里闹肚子,起夜时,不慎跌了一跤,偏偏那时夜深人静,也无人听见她的呼救。
等到她的尸体被发现,她的尸体都已经冻僵了。
宋老夫人哭的晕厥过去。
“高嬷嬷!你怎么能死啊!”
高嬷嬷是她用惯了的人,怎么会突然之间就死了呢!
柳清音眼神冷漠,嘴上倒是安慰了宋老夫人一番,却在扶着宋老夫人上床歇息给对方盖被子时,刻意露出了一只脚。
高嬷嬷走的第二日,宋老夫人便发起了高烧。
柳清音推脱自己也病了,却硬是要给宋老夫人侍疾。
结果她好几次站不稳,那热腾腾的汤药竟然直接撒在了宋老夫人身上。
这下,宋老夫人的病不仅没好。
反而更严重了。
宋庭琛只能让柳清音下去歇息,自己亲力亲为。
然而也不知是不是他最近疲于奔波,好不容易宋老夫人好了,他又连带着也病倒了。
柳清音这个时候,倒是恰到好处的病愈,开始无微不至的照顾宋庭琛。
然而宋庭琛好了,她又病了。
这次是真病了。
宋老夫人气得不行。
“以前怎么没发现清音身子这么弱,这动不动就病了,以后还怎么给我们宋家开枝散叶!”
“不行,得快些给庭琛纳个妾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