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羽咬牙切齿,眸中却露出几分恨意。
是啊,因为苏檀这个贱妇,他被迫和这群人厮混在了一起,他身上会染上脏病,他会以最屈辱下贱的方式死去!
赵羽有恃无恐,对着高高在上的君父磕头,“陛下,赵家府上绝对搜不出一具男尸,一具白骨!”
“若陛下查证后,证实我赵家是清白的,可否叫苏檀这个贱妇饮下鹤顶红?”
“自是可以。”庆隆帝眸中闪过一丝戾气,今日一事,与苏檀定是脱不开干系,或许是皇后母子心思歹毒,先存了妄念。
可苏檀分明可以求他做主。
却偏偏自作主张,让裕王和那些人睡在了一起。
诚然,庆隆帝也厌恶裕王竟然胆大包天,对于皇位觊觎到了这个地步。
可让他更不悦的,是擅作主张,让他儿子成了全天下笑话的苏檀!
苏檀早就明白作出此事会引来天子的怒火。
可她若是那前怕狼后怕虎的性子,都无法平安活到现在。
她唇角泛出一丝讥诮,“赵公子,你笃定了你们在赵家布下障眼法,旁人就看不出来,你们赵家后院白骨堆积如山?”
苏檀似笑非笑,在赵羽惊愕的目光中,缓缓侧过眸,对着庆隆帝道:“陛下,臣女自请去赵家,同御前侍卫们一道挖出院子里那害人的骸骨,同时一并挖出赵家意图谋反的证据。”
庆隆帝猝然捏紧了手里的玉佩。
他深深的望着苏檀,忽而间笑了,“好,不愧是朕钦封的嘉懿县主,从未让朕失望。”
他本可以一口回绝了苏檀的请求。
毕竟就算赵家院子里真的白骨堆积如山,他也可以过后再清算。
最要紧的是,先解了自己心头这股郁气,拿苏檀杀鸡儆猴,警告所有人,皇权之下,便是自身受了委屈,也绝不可生出以下犯上的心思报复皇子。
可偏偏,苏檀说赵家人意图谋反。
“好!好!好!”
庆隆帝连说了三个好字,谁也不知他究竟是喜是怒,他几乎笑出了声,甚至为苏檀鼓掌叫好。
“好一个嘉懿县主,真不愧是定国公的女儿,朕真是没看错人。”
“你们可都要同她学着点,好好看看如何为朕分忧!”
真不愧是将门之后。
真是和她爹一样,太如何懂得为他这个做皇帝的分忧!
也太会审时度势!
“来人!”
“传朕旨意,由镇北将军宋庭琛,率三千御林军,同嘉懿县主苏檀赴往赵家,朕倒是要亲眼看看,赵家是否胆大包天,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
“至于其他涉事人等……”
庆隆帝目光顿了顿,落在柳清音和赵羽身上,“暂时收押,在一切真相为水落石出前,万不可叫他们死了。”
皇后眸中闪过一丝阴鸷。
皇上这话是什么意思?
莫非是担心她提前灭了这几人的口?
可她比任何人,都希望赵家搜出那些东西和谋反的证据。
这样,瑾儿便只是成了一个受害者。
至于和苏檀的账——皇后面色阴沉,她会慢慢算的!
赵羽身子瘫软在地上。
他心中升起无限的恐慌,却无论如何也不敢露怯。
挖不出来的!
一定是挖不出来的!
苏檀一个被宋庭琛扫地出门的弃妇,要是真的有这么能掐会算的本事,当初就不会被灰溜溜的赶出京城!
赵羽在心中不断安慰自己,这额头上的冷汗,却控制不住的往下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