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侯跌坐在椅子上,回想过去种种,浑身力气都像是被抽空了似的。
都到了这种时候,他怎么可能还不明白,从杨承霄死了开始后,姜时愿就开始布局。
而他直到现在才发现,自己和杨氏家族都被姜时愿算计了!
她利用陪嫁的田庄铺子,成功让杨氏家族放弃了他的孙子,又逼迫他接受二房回来!
妻女都在她的挑拨下,和他反目成仇。
步步为营,将他推下万劫不复的深渊。
姜时愿要的从来不是侯府管家权,而是将他从爵位上拉下来!
他明白得太晚了。
如今唯一的希望就寄托在郑家。
要是郑家愿意帮他,兴许他还有翻身的机会。
否则……
永安侯如梦初醒,急忙起身想找人往郑家递信。
他不能败在一个商户女手上!
可惜,侯府上下都在姜时愿的掌控之中,凭他根本不可能将消息递出去。
因为他的口信出了主院就到了姜时愿那。
姜时愿看着报信的人,“你做得很好,破晓,赏!”
破晓拿了一锭银子出来。
那家丁见状,欣喜若狂,“小的日后定会为少夫人肝脑涂地,死而后已。”
姜时愿摆摆手,示意他出去。
家丁揣着五两银子,走路带风,这消息送得太值得了。
姜时愿想了想,用永安侯的口吻写了一封信,让人送去郑家。
这个时候,郑家怎么能不落井下石呢?
永安侯并不知道,等待他的会是什么下场。
这件事同样也传到陆明谦那。
自从决定抬杨承霏为妾,陆明谦就开始一直派人盯着侯府,对侯府最近发生的事了如指掌。
对于永安侯给郑家五万两聘礼,却拒绝给杨承霏嫁妆这事很是不满。
而且还在他抬杨承霏前夕险些打死杜氏,更是加深了陆明谦对永安侯的恶感。
“郑家那边怎么样了?”陆明谦问心腹,“还是要继续和永安侯府结亲?”
“殿下,郑琴儿和永安侯已经有肌肤之亲,便是没有五万两聘礼,只怕是郑永盛还是要将她嫁过去。”
“那郑永盛向来心胸狭窄,有仇必报,他咽得下这口气?”陆明谦轻笑。
“杨姨娘已经入府,郑永盛即便不忿,恐怕也会为了殿下这边捏着鼻子吃这个亏。”
陆明谦想了想,“罢了,你去盯着郑家,不要干涉,看看姜氏要怎么做?
姜氏也是怪有意思,杨承霄未死之前,她被侯府拿捏得死死的。
怎么杨承霄一死,她便在侯府翻身做主了呢?就连姜家银楼也听命于她?”
“也许杨世子是姜氏的软肋,杨世子的诈死打击到姜氏,让姜氏性情大变?”心腹猜测。
陆明谦虽然不信,可要说她是旁人冒充,却毫无易容痕迹。
陆明谦对姜时愿越来越好奇。
旁观她报复侯府这一段,谁不说一声她心狠手辣?
陆明谦很清楚永安侯能走到今天,都是姜时愿一手策划的。
如此聪明又身怀数十万两嫁妆的寡妇,怕是京城没少人家动心。
陆明谦念及此,便去了杨承霏那。
杨承霏已经作妇人打扮,除了一早去给陆明谦亡妻敬茶,便没有出过院子。
就连陆明谦其他妾室前来打探,她也耐着性子一一应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