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被她逗笑，但他本身情绪起伏就不大，即使笑也笑得很淡，但那已经是他最开心的样子。
她默默将他的笑脸，牢牢地刻在了心里，连带之前他哭时的样子……
听着似曾相识的话，卫舒身子一紧。
“你…说什么？”她没敢转头，耳边再次传来略带微凉的吐息。
那颤抖的气息，绵长又夹杂着沉重，让她心里不住地打鼓。
“我说过，这次你回来，我就给你答案。”姜抑低低又细致的说着。
卫舒心惊，胸腔里的跳动加快。
她俨然已经知道答案，可她不想听，因为她已经有玉衡了，而她也已经打定主意，不会再让自己陷入如上一世辗转在三个男人之间的困象。
“我想起还有事。”她迅速挣开，“下次再说。”逃式化作光影离开。
她悄悄回头，发现姜抑仍站在原地仰望她离开的方向，心口抽了一下——
卫舒别心软，你这么做是对的，对大家都好。
夜里。
窗帘凭风摇曳。
卫舒被一道身影从云床上捞进怀里，她贴在对方柔软的衣料上闭着眼，语带笑音：“来得还挺早。”
玉衡柔声：“不早了，你说三更天，此刻三更将过。”
那是在山门分开时，卫舒在身后给他比了个三，意在说三更天，让他来找她。
卫舒睁眼：“都那么晚了吗？”
“嗯，所以你喊我来……是怕鬼？”
“是啊，”卫舒搂住他的脖，“就怕你这种看似无害的温柔男鬼。”
玉衡眼神炙热起来，卫舒赶紧提正事。
“好了好了，我说实话。”
她用手往空气一挥，一份手册从左往右展开，再从右往左，这样来来回回，竟铺了一面纸墙出来。
她跟玉衡走上前，上面的记载便活灵活现了出现。
“这是何物？”玉衡问她。
“就是上回你从太远道盟的密室里，拿回的那个卷轴中的东西。”
“你解开了？”
“嗯，找姜抑帮忙的。”
“师兄？他对你倒是有求必应。”
感受到玉衡语气里的醋意，卫舒立即把话题转移到手册上：“你看出这册子有什么名堂了吗？”
玉衡望向她：“我比较好奇，明日就是群仙盛会了。你大晚上喊我来给你解谜？”
卫舒：“哦对，忘了告诉你，业无渊也在找这个卷轴。”
“他？”
“嗯，那晚我们看完七宝神树第一树花，我回来就见到业无渊在庭院里等我。我来以为我们的事被他发现了，谁料他趁夜过来是为了让我去梵天府的天书阁寻一件东西。”
玉衡看回面前的册子：“你是说，他让你寻的就是那个卷轴？”
“对，所以我连夜找姜抑帮我解开了卷轴上的禁制，拿走里面的东西，他还顺手帮我复原了。后来我走得急，就没来得及见你，这件事就拖到了现在才告诉你。”
“那业无渊已经拿到了空卷轴？”
卫舒哂笑：“只怕这会儿他正闷头解着上面的禁制。”她抓住他的胳膊，撒娇道，“你心细，快帮我看看，这手册到底有什么玄妙，被藏得那么深，连业无渊都点名要。”
玉衡：“你若信我，这本手册我先带回去，找个时间慢慢研究，有了结果我就告诉你。”
“好，我当然信的过你。”
卫舒将手册召回，然后交给了他。
两个人又腻了一会儿，玉衡却没多留，因为明天的日子很重要，他们都要养足精神。
翌日，群仙盛会如期举行。
第一日·众仙接风宴
卫舒，盛装出席。
当她过去时，原本属于金梦鸢的溢美之词，统统转移到了她身上。
她觉得这个结果，有一大半的原因是天一宗是此次盛会的主办。
毕竟名义上她可是天一宗少宗主，又跟仙界第一剑仙业无渊有婚约。仙界上到老下到小，但凡不傻，可不得给她几分薄面嘛。
可有些人总是不明白个中道理——
“神气什么，不过是占了出身。没了那少宗主的头衔，她还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
“可不是，说到天赋、修为、姿容，她哪儿一点儿及得上金姐姐？”
卫舒装没听到，仪态端庄地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