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重活一世,我可当真要死在你这温柔刀下了。
卫舒表面受宠若惊:“师兄对莞莹太好了。”
为了不露破绽,她只能收下妖丹,歪头倒进业无渊怀里,天知道她是多想把手刺进这近在咫尺的胸膛里,掏出那颗黑心,好好把玩,再用力握成齑粉。
终于到望舒殿。
卫舒原以为业无渊得走了,没曾想他跟着一道进殿。
云宝不明真相,还将他当成天下地上独一份的好姑爷热情招待。
卫舒是真想把她云朵的真身给捏散。
没办法,她只能继续跟对方虚以委蛇。好在业无渊并非无事登殿。闲聊几句后,便提了婚期之事。他抓着卫舒的手近乎道歉的语气,还说此次时间充裕,可以给她办场盛大的婚礼,宴请各方仙友前来观礼。
卫舒听完头皮都麻了,下界之后,她都快忘了还有这档子事。
表面上她自然装作娇羞,让业无渊全权做主。
业无渊像是猜到她会这么说,起身便说要去着手准备,看上去是那么的迫不及待。
而卫舒深知,他的迫不及待可不是为了她,而是为了坐上仙界第一大派,天一宗的宗主宝座。
“好在上辈子我脑残得彻底,让他没有丝毫警惕。”卫舒望着业无渊消失的方向喃喃道。
“主人你说什么?”云宝歪头问她。
卫舒喝了口茶:“没什么。去,挑选几件礼物,随我去找崔长老。”
“是。”云宝这回倒是机灵起来,什么也没问先去找礼物了。
只不过快到善仁堂时,她还是没忍住,捧着手里的礼物问卫舒给人家送礼的理由。
卫舒心说,我这灵力不稳的毛病,放眼整个天一宗,只有崔怀能治,不给人家送礼,人家能给你治?
不过话说回来,她虽是少宗主,却甚少跟宗门里的人走动。
此时回想,方觉着了业无渊的道。
她的成长都在业无渊眼皮子底下,看似对她呵护备至,实际却是阻断了她成为宗主的所有助力。
试想一个连门中大小事宜都从不过问,也不跟门中上下接触的少宗主,谁会支持这样一个人当宗主?
卫舒心里憋着一团火,走路都快了些。
在卫舒的印象里,崔怀是个古怪老头,上门者不可御剑、不可用法术,需得老老实实拾阶而上,他心情好的话,才会见对方。
换做平时,她是决计不会来的。
但如今有求于人,加之不想让宗主之位旁落,她只能为之。
当踩上最后一个台阶,她和云宝累得跟狗似的,在人家门前气喘吁吁。
卫舒叉腰,张着嘴喘,用下巴指了指大门,云宝立即会意,上前敲门。
待来人认出卫舒后,恭敬带她们进去,卫舒却发现崔老头这里已经有了客。
“今天是什么风?一个个都来找我老头。”崔怀捋了捋胡须道。
卫舒扫了一眼与崔怀对弈的玉袍温润之人,“那还真是不巧了,既然崔长老在忙,莞莹改天再来叨扰。”
说完她带着云宝离了。
云宝没看懂她的操作,只能急步跟随离去。
是夜,卫舒压根睡不着。
白天她在崔怀那里看到了业无渊的二弟子玉衡,崔怀是医仙,医术高明,极富盛名。她左思右想,玉衡找上崔怀的理由八成跟她一样,是去看病的。
可玉衡能有什么病?
!!
卫舒翻了个身子,突然想通。
“对了,他上回误食情果,如今尚未满七七四十九日,体内灵力调动不了。业无渊最是器重他,怕是婚礼事宜少不了让他奔波。可他使不出法术,很容易就穿帮,所以才找上崔怀的吧?”
“师娘果真蕙质兰心,一语便说中了弟子的困扰。”
“?!”
卫舒惊看床前,只观那临窗剪影的玉袍温润之人,正倚在窗前好整以暇地望着她。
“玉衡?谁让你进来的!无礼!出去!”
不料对方不仅没走,还大步走来,玉袍带起从窗外飘落进来的花瓣,携香挑帘,“弟子若不来,怎知师娘在睡梦中都在念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