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回到沈家，本就因为被周家算计心烦，还被坐在客厅贺知微叫住，整个人更烦了。
“什么事？”她看向正在喝咖啡的贺知微，不知怎么就莫名替沈国栋感到委屈。
结婚这么多年，贺知微每天过得那么潇洒，也不管沈国栋在外面累死累活。
这都算了，但凡回家能给沈国栋半点关心，沈棠想，父亲应该都会乐在其中。
但现实呢？
沈国栋累死累死回到家，还得面对贺知微的pua，面对他各种无理的要求。
她忍不住想，这到底得多爱才能忍受啊？
反正换做是她，早就受不了了。
“你这是什么态度？沈国栋到底怎么教育你的？还沈家千金呢，一点教养都没有。”每次贺知微一看到沈棠那傲气的模样，心里就忍不住来气。
沈棠越听越烦，这些话她都不知道听过多少次了，“是是是，我没有教养，谁让我有妈生没妈养。”
她翻了个白眼，觉得贺知微是最没有资格说这话的人。
从小到大，她宁可天天在外面玩儿，也愿意在家陪她一天。
现在说她教养不好，迟了。
“混账！”
贺知微着实是被她这话气到，咖啡都没心思喝下去，起身来到沈棠面前：“你就是这么跟我说话的？”
“那你想怎么样？”沈棠问。
贺知微皱眉，心里格外不舒服，“你看看人家那些女儿都是怎么对母亲的，再看看你，简直……”
“那你怎么不说，看看别人都是怎么当母亲的？觉得我态度不好，怎么不反思一下自己有没有尽到一个做母亲的责任。”沈棠打断她的话，声音冷漠。
但凡贺知微小时候给过她一点温暖，她都不至于是这个态度。
贺知微眼眶微红，觉得有些委屈：“不管怎么样，我始终是你妈。”
“您也就会说这句。”每次都是这样，沈棠都习惯了。
“沈棠，你不能这样对我，我是你妈妈，是你在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人，你应该……”
以前贺知微不太在乎沈棠对她是什么态度，可这次沈国栋突然答应离婚后，她才开始有些慌了。
她突然发现，一旦沈国栋真的要离婚，她根本无法阻止，毕竟连唯一的女儿都不站在她那边。
沈棠抬手，打断她的话，嗤笑：“您说这话不觉得可笑吗？最亲近的人？您小时候抱过我一次吗？”
“我……”
“不过也没关系，我不在乎了。”沈棠耸肩，满脸随意，“反正您现在有了新女儿，比我好，也比我听话，这不是挺好的嘛。”
贺知微心脏处传来揪疼，哪怕到这个时候，她都还没明白其中缘由，又气又恼，“和你比起来，念念确实比你好得多！”
“对对对，她是你白月光的女儿嘛，当然哪儿都好。”沈棠懒得和她争辩，没有意义。
贺知微这种人，永远都不会意识到自己的问题。
沈棠觉得和她说话都是浪费时间，她们之间最好的相处方式就是当个陌生人，谁也别理谁，反正这么多年都是这么过来的。
她早习惯了。
贺知微被气到捂住胸口，指着她半晌都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