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今昭点点头，转身要往停车场走。
季意远伸手拉住她的卫衣帽子，“方向错了。”
“不开车，傅三就在对面商圈的酒吧，走路十分钟就到了。”
顾今昭被他拉得一踉跄，幽幽瞥他，“哥，绅士风度啊。”
她抬手整理被提高的衣领，“乱拉女生的衣服帽子，很招人烦的。”
季意远：“……”
“你要是不说还好，你这一说——”
顾今昭往侧方跨出一大步，避开年轻男生蠢蠢欲动的手。
“走吧走吧，去找双岁。”
季意远至今仍然没想明白，她突然冒出的，对傅双岁的热衷。
想问，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只好按捺下也没那么在意的好奇心。
“哥，双岁很经常去酒吧玩吗？”
顾今昭戳了戳季意远的手臂。
季意远侧眸望向她，“在我看来很经常。”
“她说去酒吧是为了解压，一周能去个三四次。”
顾今昭了然地点了点头，“她待在酒吧那种嘈杂的环境，不会觉得不舒服？”
季意远眸光变得深了些，“她在酒吧待的大部分时候，好像都会摘掉耳蜗。”
“妹妹，你今天特别关心傅三，为什么呢？”
夜风将他的疑问吹远。
顾今昭微微一愣，脸上浮现起笑意，
“因为突然知道，她是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
季意远脚步稍有停顿，很快调整过来，“傅……方雪？”
“你和爸总念叨傅三像傅方雪，她会不会就是傅方雪，和你一样。”
顾今昭还以为，他至少要看到她和傅双岁抱头痛哭，才能想到这一点。
没想到啊……
“你猜得那么快，显得我很迟钝哎。”顾今昭扁了扁嘴，更心塞了。
“不过，你只说对了一半，她和我的情况，不太一样。”
季意远没问什么不一样，光是傅双岁其实是傅方雪这件事，就足够他消化很久。
不知不觉间，他们走到酒吧门口。
顾今昭突然停住脚步。
季意远要带路，只比她快了半步。
注意到她停下，他侧身看向她，“怎么？”
顾今昭深呼吸，一脸正经严肃，
“哥，要是待会儿我被揍了，记得救我。”
季意远还以为她近乡情怯，想退缩先不去找傅三。
结果，听到这句不着调的强调，他差点没控制住伸手捏她的脸颊，
“能不能先坦白再抱。”
顾今昭抿唇，“可能不行。”
四周的光有点暗，偏偏，季意远就是能留意到，她眼眶四周又泛起的薄红。
心脏像是被针扎了一样难受，他不着痕迹地按了下胸口，
“那就去抱吧，如果她条件反射揍人，我保护你。”
他知道了，等见到傅双岁，她也许会难过得说不出话来。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顾今昭紧抿的唇角流露出星星点点的笑。
季意远愣了愣，无声叹了一口气，示意她跟紧他。
晚上九点的酒吧。
一楼迪厅还没有几桌顾客。
但空气中弥漫的酒味和烟味久经不散。
顾今昭压抑了好几个小时的血气，被混杂的味道勾起来，她皱着眉头，捂着嘴低咳了两声。
季意远现在听见她咳嗽，就控制不住的心慌。
他不着痕迹加快脚步，带着她直奔二楼。
二楼都是高档的包厢，整体环境会比一楼好很多。
果然，顾今昭上到二楼，喉咙那点零星的不舒服感，又被她靠意志力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