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银票拿了出来。
“师伯,昨夜三更天的时候魏锦将这银钱插在门板上,他说想求你给他治病。”
宫良听了便知晓麻烦上门了。
不是他胆小,不敢暗中给人治病,而是皇后母族如今权势滔天,太子虽身虚体弱,可他毕竟是储君。
他给人治一次病不打紧,可一但传入皇后耳中,他的好日子就没了。
“这个病看不了。”他不能冒险。
“可是师伯,魏公子是太尉之孙,我们同样得罪不得。”
宫良并不担忧,那日天香楼回来后他便想到了解决此事之法,他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丢给凤南茵。
“其实他的病灶我基本上猜到了,但是病因还要切脉。这事由你来做,切了脉告知我,我再为他开方子。”
他原本还不敢笃定,但这人偷偷摸摸来找他,便印证了他的猜测。
凤南茵:“这不行吧,他可是太尉之孙,万一我切的不准,出了事怎么办?”
宫良对她摆手,“最多是效果缓慢,我的方子断然不会给他吃坏的道理。你放心去做,记住问诊时要做到望闻问切。”
师伯给她这么重的任务,当下心里压力超大。
这么厚的一本书,看完都成问题,可魏锦今晚就会来,她一个头两个大。
这么短的时间她只求全部看完了。
至于学会,那就是痴心妄想。
她不敢得罪权贵,只能刻苦再刻苦,晚饭抓了一个包子回屋啃,连最爱的红烧鱼也不吃了。
而在后屋住的凤南蓉这会举着红肿的两根指头,痛得一直在呼气。
才做了半件袄子,她捏针的手指就肿了。
陆童在一旁看着直心疼,“诶,可惜这种事我帮不上小姐,也寻不到人帮你。只能……”
他捧着鱼碗,“不如我替盛小姐挑鱼刺吧?”
盛南蓉整日没说话了,做针线活枯燥烦闷。
看着陆童在自己面前献殷勤,她只觉得有趣。
“白天我听着院里人声嘈杂,有生意?”
“对,今日有人来进货,忙了一大天,挺忙的。”
“哦!?冬有帮上你吗?”
她想知道凤南茵在做什么,她不去找她,她就不来。
“她白天帮着我记账,晚上师父给了她一本书,饭都没吃就忙着回房去看了。”
他有些羡慕道:“盛小姐有一个好弟弟,?冬在学医上有天赋,将来定然能用这个本事让您过上好日子。”
凤南蓉忍不住捂唇娇笑,学医来养活她?
开什么玩笑。
凤南蓉一笑,陆童又看傻了……
晚间,三更时分药堂的门准时被人敲响了。
凤南茵一直没有睡,直接提着灯笼过去了,“是谁?”
“我!”
凤南茵顺着缝隙向外望,想到师伯的担忧,她没请人进去,而是自己出了铺子。
魏锦挑了挑眉,似是猜到了结果。
“你师伯不见我?”
凤南茵指了指他的马车,“我能到车上与公子细谈吗?”
魏锦不耐烦地转身,冷哼,“老匹夫还真谨慎怕死。”
凤南茵不知其中缘由,但她相信师伯空有一身医术不为任何人治病必有缘由。
“魏公子,师伯身子不适,这会已经睡了,他老人家交代我,让我先替您切脉,然后转述给他,但您放心,他绝对不会随便应付您。”
“你?”
老匹夫竟然让这么一个丁点大的小屁孩给自己切脉,他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