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良又指了北向三间房,“左边那间是陆童的住所,中间我住,右边那间目前还空着。”
“后面还有几间房子,目前堆放杂物,暂不能住人。以后这就是你的家了,长久打算,你挑个自己喜欢的房间。”
凤南茵不好意思地指了指东间。
“师伯,我习惯了一个人睡,睡那间可以吗?”
“当然可以,一会你自己打扫一下,缺什么就买新的,我叫陆童给你将火炕烧起来,屋子里就暖和了。
“谢谢师伯。”
凤南茵一想到将来会生活在这里,还有这么照顾她的师伯在身旁,汗毛孔都散发着愉悦。
宫良给她简单介绍完情况,将人引到正堂,自己坐下倒了一杯茶水。
这才问:“你非赵师弟的亲孙儿,又是怎么落到他家?为何又无家可归,师弟他这些年都在何处,如今又如何了?”
早前他在宫中做太医的时候,二人时常有联系,可是出了那事,他断了与所有人联系,来到石门府定居。
忽见故人之孙,他心下突生不少感慨,倒是想见见师兄,兄弟二人聚聚了。
凤南茵半垂了头,她知道,谎话说多了总会穿帮,失信于他人便再没有信誉可言。
她又不敢告知真情,总归她也是安国公府的家眷,真的说出来,她怕……
她迫不得已道:“我只知道在我出生的时候,家中祖母信了一道签文,觉得我是不祥之人,便把我送出府。我在赵家有阿爷的疼爱过得也是无忧无虑。”
“阿爷早年与人看诊,攒下不少家资,在赵家弯落了户,日子很宁静。可是后来灾情起,涌向京城的灾民越来越多,家中攒下的粮食、银钱都被人洗劫一空。”
想到家逢突变,阿爷被人推坐在地,摔坏了盆骨再不能出门,想到那之后的日子,她便忍不住抹眼泪。
“阿爷没撑过去,半年前去了,走之前让我到这边认亲,原以为,找到亲生爹娘日子便能好过。”
“可爹爹他犯了事,家道中落,我与阿姐只能来石门投奔舅舅,可舅母将我与姐姐二人拒之门外,盘缠耗尽我只能先找一份差事渡日,再想办法。”
她没有全说实话,心中愧疚,垂着头,可怜的小模样让人心疼。
宫良并没有细究凤南茵的身世,心中皆想的师兄竟是因为这场天灾去的,怪他。
他守着这若大的产业,若是能在早年与师兄联系上,也不会落得师兄弟再无相见之日。
“我总以为,来日方长,还有许多的机会再相见。”
没想到,这一别二十载,最终已是阴阳两隔。
“好了,过去的事情我也不多问了,你是个苦命的,日后就留在师伯这里好好替我打理药堂,若是对学医有兴趣,师伯可以慢慢教你。”
“真的?”凤南茵双眼冒光,她一直想学医的。
她当即跪下,“师伯,您愿意收我做徒弟吗?”
若是有了师父,日后在这世上,她便又多了一个亲人。
宫良却是将他扶起,拒绝了她的祈求,“我可以教你,但我不收徒弟,这也是为你好。”
“去吧,自己去厨房找些吃的,东边那间厢房你自己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