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陆清雨脸色一僵,顿时就没了声响。
但沈长卿还是觉得不够痛快,他缓缓起身,视线从陆淮海一家人身上逐一扫过。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想让本官派人将你们从这里赶出去吗?”
“陆清宁,你可真是嫁了个好男人啊。”
陆淮海几人互相看了看,虽然脸上都写满了不情愿,但纠结片刻后,他们还是老老实实的站直身子,互相搀扶着朝勇毅公府外面走了过去。
沈长卿是百官之首,在京城中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不到万不得已的地步,他们不敢跟他作对。
“呃……这就结束了?”
瞧见他们一家就这么被轰走了,陆清寒凑到沈长卿身边,用肩膀撞了下他的胳膊:“姐夫,你真厉害!坦白说,你和我姐回来之前,我已经做好从今天开始,要日日跟大伯一家生活在一起的准备了。”
“厉害的不是我,是你长姐。”
沈长卿好笑的摇了摇头,温声道:“如果她不引诱你大伯自证陆家大房和二房已经分家了,我还真没借口对你那大伯下逐客令。”
“哈哈,你就别谦虚了,你和我长姐都厉害。”
陆清寒摸了摸下巴,咬着下唇道:“不过大伯他们应该不会善罢甘休吧?等他们一家缓过劲来,他们肯定还会来我们府上打秋风。”
“所以我们要趁着他们刚吃了亏,还没整理好心情的这段时间,先下手为强,从各方面跟他们划清关系。”
陆清宁闻言,立即抬眸朝明城看了过去。
“明城,你安排些人手,将我大伯这些年对我父亲做的事情散布出去!记住,着重强调一下,因为我大伯经常欺辱我父亲,我和夫君对陆家大房的人厌恶至极,所有和陆淮海一家纠缠不清的人,都会被我们夫妻视为敌人。”
“这招好。”
她话音刚落,明城还没有出声,解氏就开心的拍了下手掌。
“我们提前表明我们的态度,你大伯一家就不能顶着勇毅公府和沈府的名号在京城中招摇撞骗了!以后我们能少受很多非议。”
“可惜这样做治标不治本。”
陆清寒叹了口气:“不管我们怎么撇清关系,大伯和父亲是亲兄弟都是无法改变的事实,若是日后大伯一家在京城中闯出祸事来,我们定会受牵连。”
“你别着急。”
陆清宁安抚性的拍了拍他的后背:“你姐夫已经派人去咸阳了,等他的手下拿到大伯的犯罪证据,我和他就进宫面圣,求皇上严惩大伯,然后帮父亲彻底脱离陆家。”
“真的能找到大伯的罪证吗?”
陆清寒低着头,心情有些凝重:“早年父亲也派人去过老家,但是最后白折腾了一趟。”
“放心,这次一定有不一样的结果。”
沈长卿捏了捏他的肩膀,声音坚定又沉稳。
“岳父常年待在军营,他和他身边的人都太光明磊落了,不懂怎么对待难缠的小人。”
“但我手下的人不一样,别说大伯一家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就算他们什么罪都没有犯,我的人也能拿出一套无可挑剔的罪证来,让他们万劫不复。”
说的也是,论心机,他们勇毅公府的人加在一块,也比不过他一个。
陆清寒眉目一松,赶紧朝他拱了拱手:“那我就将大伯一家交给姐夫你了。”
“我们是一家人,你对我不必这么客套。”
沈长卿侧身避开了他的大礼,温声道:“好了,时间不早了,我要带着你长姐回沈府了!在大伯一家被我处理掉之前,你和岳母尽量少出门。”
“嗯,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陆清寒用力的点了点头。
“有事随时派人去找我,但如非必要,别去打扰你长姐,她胎象不稳,不能受刺激。”
沈长卿微微一笑,又叮嘱了他和解氏许多事情,才带着陆清宁离开了勇毅公府。
……
之后几天,陆清宁每日都待在叠翠园里养胎,日子过的闲适又平静。
但陆淮海一家人的处境就不怎么好了。
在明城的努力之下,现在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勇毅公陆淮山有个贪财又自私的哥哥。
另外,陆淮山的父母也是个拎不清的,明明这些年里他们一直靠陆淮山养着,但是分家的时候,他们却把陆家的家产全部给了陆淮山的大哥。
最近一两年来,在陆清宁有意无意的经营下,勇毅公府在民间的威望是很高的。
所以,听说陆淮海做的那些混账事后,京城上下都对他深恶痛绝,如今陆淮海每次出门,都能听到别人在咒骂他,他跟他人交流,不止不敢报勇毅公府的名号,甚至不敢说自己的名讳。
“憋屈,这日子没没法过了。”
如此生活了四五天,陆淮海实在是受不了了,他选了个深夜,将何翠花和陆清霜他们都叫到了自己屋里。
“外面那些风言风语一定是陆清宁和她那个首辅夫君派人散布的,解氏敦厚,陆清寒年幼冲动,他们做不出这么混账的事情来。”
“父亲,现在我们最应该做的事情不是研究外面那些谣言的始作俑者是谁,而是尽快买个宅子安顿下来。”
陆清安朝左右看了看,皱着眉头道:“这客栈太破了,跟勇毅公府根本没法比,我在这里是一天都逐步下去了。”
“你以为我想住在这里啊?来京城之前,我没想到我们会被陆清宁算计,我已经把卖老宅的钱挥霍光了,现在我们手头上的钱,只能支撑我们住在这种地方。”
陆淮海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板着脸道:“如果你不想住在这里,你就去求解氏或者陆清宁,让他们收留你。”
“您以为我没去过吗?”
陆清安闷闷不乐的坐到了他对面。
“我去勇毅公府,勇毅公府的下人跟我说,二婶被我们气病了,陆清寒公务繁忙,总之近期他们两个都没办法见客。”
“至于沈府那边……呵呵,沈府的下人凶残无比,我一靠近沈府,门口的守卫就会拿木棒驱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