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机是个伪君子?这怎么可能?
陆清宁不自觉的皱紧了眉头:“云雀,你继续往下说!”
“是!”
云雀应了一声,赶紧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
李青天和陆淮山虽然是顶好顶好的兄弟,但他们对待女人的态度有天壤之别。
陆淮山忠诚专一,身边只有陆清宁的母亲解氏这一个女人,而且他对陆清宁和陆清寒这两姐弟是打心眼里爱护。
但李青天就不同了,李青天这个人对自己的兄弟和主君都非常忠诚,却唯独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
李青天的夫人傅氏出自清河傅家,是漓朝数一数二的贵女,李青天不敢明着背叛她,就在外面养了一群外室,那群外室还给他生了不少孩子。
傅氏对李青天做的事情一清二楚,但因为李青天军功卓著,还备受当今皇上宠爱,而且他将自己的把柄藏的很好,就一直没有跟李青天撕破脸。
但她心中还是有恨意的。
傅氏将他对李青天的恨都转移到了李玄机身上,这些年她对李玄机的要求可以用苛刻来形容。
她要求李玄机不近女色,还逼着他不断的往上爬,将镇远侯府的所有资源都牢牢地攥在自己手里。
在傅氏的压迫下,李玄机变成了一个表面端方正直,文武双全,但私下凶狠残暴的人。
且他心里是非常怨恨李青天和傅氏的,他觉得李青天和傅氏都不在乎他的死活,他们只是拿他当光耀镇远侯府门楣的棋子。
至于李玄机对陆清宁……
按照镇远侯府家那些下人的说法,陆淮山和李青天为陆清宁和李玄机议亲的时候,李玄机之所以拒绝娶陆清宁,是因为他觉得陆清宁对他没有利用价值,而且如果他娶了她,陆清宁可能会将镇远侯府内的腌臜事捅出去。
要知道,陆清宁可是被陆淮山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她那般明艳张扬的女子,哪里能容忍自己老公为了个人利益,大造杀孽?
“李玄机看的倒是通透,若那镇远侯府的后宅真像你说的那么混乱,我肯定是要吵闹的。”
听了云雀的话之后,陆清宁的眼底飞快的闪过了一丝寒意:“对了,云雀,父亲和母亲知道镇远侯府的情况吗?”
“那镇远侯和镇远侯夫人每次出现在人前,都表现的恩爱有加,咱们老爷又不是喜欢打听别人秘密的人,他和夫人当然不知道镇远侯夫妇私下是什么样子。”
云雀思索了一会儿,说了这样一番话。
“嗯,说的也是。”
陆清宁用手撑着下巴,靠在身前的石桌上轻笑了几声。
“父亲和母亲对我疼爱有加,要是他们知道镇远侯府的后宅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安宁,他们再重视李青天这个朋友,也不会将我嫁给李玄机。”
“当时奴婢已经想好了,若小姐您拒绝李世子,奴婢就去找夫人,然后偷偷将奴婢打听到的事情告诉夫人!夫人护女心切,肯定会派人去调查李世子的。”
云雀小声的哼哼了两声:“好在,最后您和李世子的亲事没能定下来!至于镇远侯府那边,既然您不会进镇远侯府,奴婢也就没把他们家的丑事捅出去。”
“是是是,我知道了,你是个忠心耿耿的好丫鬟,从下个月开始,你的月钱翻倍。”
陆清宁好笑的摇了摇头,想要打趣她一番,但是她的话才说了一半,她的余光就看到一道有些熟悉的身影匆匆朝她走了过来。
“清宁!”
转眼间,那人已经来到了凉亭之外。
来人是李玄机。
“世子请留步。”
看清他的容貌后,云雀目光一凝,立马收起和陆清宁聊八卦的心思,冲出凉亭,挡在了李玄机身前。
“世子,我家主子虽已成婚了,但她到底是女子,身为男子,您还是要注意男女大防。切勿做落人口实之事。”
“清宁,我有要事要跟你讨论。”
李玄机冷着脸看了云雀几眼,沉默许久,才往后退了两步。
但他的注意力一直放在陆清宁身上。
他皱着眉头,似乎将陆清宁当成很重要的人。
陆清宁坐在凉亭里看着他,脑中盘悬着云雀和沈长卿告诉她的消息。
“李世子,你离开京城前,尚能恪守礼数,唤我一声沈小姐,怎么在匈奴待了几年后,就变得这般不知轻重了?你记住,按规矩,现在你该叫我沈夫人,再不济,你也要叫我平宁县主。”
半晌后,她不急不缓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你……”
李玄机身形一顿,脸上不自觉的浮现出了恼怒的神情。
但他很快就控制好了自己的情绪,他清了清嗓子,一脸哀伤的问陆清宁:“连名字都不准我喊,清……平宁县主,你当真要对我这般绝情吗?”
“世子此话是何意?我哪里绝情了?”
陆清宁歪着脑袋,面露不解:“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当年你我父母想撮合我们,你和我都坚定的拒绝了他们的好意!所以,你我之间实在谈不上谁亏欠了谁。”
“我当日拒绝你,是想等我建功立业后,风风光光的迎娶你进门。”
李玄机磨了磨牙,宛若一个真心错付的可怜人:“你为何不等我?你就非得攀沈长卿那根高枝吗?你……”
“你等等。”
陆清宁举起一只胳膊,对他做了个禁声的动作。
“李世子,你说几年前你心中是有我的!那我且问问你,你有在我面前袒露过你的心意吗?你有询问过我喜不喜欢你吗?我有承诺过我要等你吗?”
“我……”
李玄机张了张嘴,被她问的哑口无言。
然而陆清宁还不肯放过他,见他无话可说了,她清了清嗓子,接着道:“既然你我之间并未定情,那你有什么立场怪我不等你?”
“哦,对了,有一件事不太重要,但我还是想跟你强调一下,我之所以会嫁给沈长卿,不是因为他身居高位,可以助我平步青云,而是因为我喜欢他!”
“我对他一见钟情,思之若狂,这件事京城中许多人都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