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公平起见,我不说,而是由大人出面,把钟家的账房先生请来,并且您再指派一人,两方面碰上的数目为准,而且零头我可以抹除。”
钟凌波此时不知陈元耍什么花样,不禁乜斜一些。
“小子,你耍花招也没用。”
“大人一定会秉公处理的。”
钟凌波将这几字咬得很重,他无非想警告刘野,钟家代理盐业,没少给刘野送礼,希望他说话小心些,不然这事捅到户部和吏部,刘野吃不了兜着走。
钟宇全能能成为江州最大盐商,可不仅仅是江州一郡这么简单,没有上面的照应,他很能做到这点。
可以说。
此人关系网,已然渗透到了户部、吏部等好几处朝廷职能部门。
不说直接能对话他们当中的尚书、侍郎这样的大员,也相去不远。
钟凌波正合计的时候,那边刘野已然按了陈元要求去做,钟凌波见后愈加得意,他这时觉得,应是刘野假意安排之时,提前与父亲支会,会妥善处理此事。
不一会儿工夫。
钟宇全闻听还有此等事情,竟自来到衙门。
“大人,小子受人冤枉,你要替小民做主啊。”
刘野这时微抬眼皮。
“是否做不得做主,我们先看结果,常言道愿赌就得服输,上面有令郎的签字画押,本官也没办法。”
钟宇全听了这话,十分生气。
但是又一想,说不定这是刘野碍于人多,在这里有意打官腔,一些事情总要做做样子,才好服众。
很快,两头请来的账房,都懵了。
“这,如此翻法,这数目。”
“唉,若真按约定,得赔陈元合该白银二十亿四千万零……”
钟宇全当时急了。
“什么,这不可能!”
不顾一切,钟宇全上前夺下这纸约定,等他看完,瞬时傻了。
这套路,他太熟了。
“混蛋,此等套路,你也上当?”
钟凌波此时也冤枉。
“我怎么知道会这样,开始也没几两银子啊。后来才发现这里有些套路,却不知道是出在什么地方。”
钟宇全当场咆哮。
“若别人让这样的当,也就算了,而你是我钟宇全的儿子,也上这当,我……”
急眼的钟宇全差点把实话说出,当年他就这么玩的,其实往外放贷的银子,也没几百上千两,就是凭着这种成了倍的往下翻番,赚得钵满盆满,才有启动资金打入盐业市场。
陈元这时不会错过机会。
“看来这位钟老板很熟悉嘛。”
“只是据我所知,这可是民间放贷者,惯用伎俩,钟老板能一眼看出此事,其中缘由嘛……”
一边说着,陈元回头看了一眼刘野。
“大人勿怪,小民只是胡乱分析,万一钟老板也曾经是受害者,自然一眼看出也说不定。唉,像这种黑心的放贷者,真是该抄家问斩。”
陈元这话,分明就是暗示刘野,钟宇全早年间那些破事你得管管了。
这种就该抄家问斩。
刘野当时就慌了。
“坏了,钦差大人现在还未离开,莫非是关注此事,并且有意救我,让我借机从中摘清?”
打定主意。
刘野自是心中有了自己的计较。
“此事暂且放一边,后续本官自会查清楚,眼下钟凌波欠债事实清楚,且账目清晰,余下不足部分,自当抄没全部家产抵债,若还不够,所余数额再行双方商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