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近是不是在找工作?我有认识的人,可以把你送进纺织厂。”
顾夏烟刚吃完饭,沈母就贼眉鼠眼地凑到跟前来。
沈思常被她哄好,正在房间内睡得酣畅。
她也得空坐下。
顾夏烟扬起眉毛:“你有路子?可我和齐家关系不好,他们不见得会同意。”
“那还不好办,那么大的厂又不只他一个人说的算,那也得听其他人的话。”沈母眉飞色舞。
离得近了就一点不好。
员工房和家属院的消息互通,八卦传播速度堪比后世手机。
沈母早就知晓顾夏烟到处找工作的事。
之前不说,是她不想,顾夏烟走了家里面的活谁干?
现在不一样,有这座大佛在家中坐着,她怎么都不得安生,还不如赶紧送出去,折磨其他人去。
“干活挺累,还不如在家躺着,一个月也能有五张大团结。”顾夏烟斜睨向沈母。
她怎会看不出沈母的小心思。
沈母肯定不是第一天知道她找工作,之前不说,抱的什么心思人尽皆知,现在想起来把她赶走,哪有那么好的事。
沈母脸色一白,却还在极力劝说:“那可是铁饭碗,有编制,人求着都进不去。”
顾夏烟单手撑起下巴。
“那么好的事还轮得到我啊,你怎么不自个儿去?”
“那种地方我才不去。”沈母下意识露出嫌恶的表情,可看着顾夏烟,她又勉强扯出一抹笑容,“这不刚得到信息就来告诉你,好事肯定都紧着你。”
“原来好事都先紧着我呀。”顾夏烟弯了眉眼,“我对纺织厂挺感兴趣,可以瞧一瞧。”
她不是服软。
纺织厂,离顾秋茗近,离吴大勇也近,更方便她报仇,他们两个,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时间逐渐接近中午,太阳高高悬挂于空中,哪怕处于室内,也要被那炽热的阳光烫得脸颊发热。
“哎,马上入冬了,太阳还这么大,热死了。”
一名工人来回扯着领口,企图通过这种方式散热。
“那还不是因为你在厂里,闷。”
另一名工人手上动作不停,嘴上也不停。
“大家伙好像干劲很足啊,我请假这几天发生什么了吗?”陈刚将脑袋探进正在谈话的两人之间。
那俩人被吓一跳,各自伸出一拳锤向陈刚。
“吓死我了,走路也没个声,你咋的回来了?病好了?”剃个寸头的工人问道。
“小病,都是小病,在家歇几天就好了,哪能一直不来啊。”陈刚憨憨的笑。
额前有些稍长的发丝遮挡住半截眉毛,衬得人憨厚,不拘一格。
“刚子,在家歇这几天顾不上理发吧,瞅瞅头发长多长,没之前瞧着利索。”和他们挨得挺近的妇女说道。
陈刚拨弄着额前的发丝,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
“嫂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几个月才剪一次头,省钱。”
嫂子无奈摇头,但很快她又双眼冒光:“刚子,你不用省钱了,你不知道,咱厂改革了!”
“嫂子,你说的真的假的?”陈刚瞪大眼眸。